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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药水没多少了,她按了下旁边的铃声按钮。
阮听时睁开眼,缓下噩梦的情绪,目光转移到郁桉的身上时,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护士过来给她换了瓶药水,又离开,对面座位的母亲从走廊外进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床毯子,盖到了女孩的身上。
郁桉问她冷不冷?
阮听时声音有点哑:“不冷。”
拿手机的时候,郁桉不小心触碰到对方吊着药水的手背,凉意贯穿她四肢五骸。
于是她脱掉外套。
弯身,盖到了阮听时的身上。
阮听时脸庞被对方站在面前所落下的一层薄薄阴影覆盖了大半,她眸光闪烁,暗自抿了下唇。
“你这样不会冷吗?”
阮听时见郁桉里面,穿的只是一件薄薄的白色宽松长袖。
于是她手指蜷着对方外套边角,似有要还给对方的趋势。
郁桉按住她的手:“我不冷的,你不用的话等会我也会脱掉,你手好凉。”
不知道是不是药水太凉,还是阮听时的手平常就是这个温度。
她用外套盖住对方另外一只手。
阮听时手指捏了捏柔软的外套布料。
上面还有对方身上的味道,浅浅的,像洗衣粉的味道,又和洗衣粉的味道不尽相同,但是很好闻。
有对方在身边照顾她,生病好像也不是一件多么煎熬的事情。
阮听时眼尾漏出温和的眸光,朝侧边坐着的郁桉轻点一眼。
人越来越多,郁桉没位置坐了,于是只好站着,倚靠在阮听时座位旁边的扶手旁。
阮听时扯了扯她的衣角,郁桉回眸。
她仰起眸子,对方低垂下视线。
“站着太累了,你坐我这。”
阮听时挪动了下身体,空出一半的座位给对方。
医院的椅子很大,成年人坐在上面能剩下一些空间,她们两人都瘦,坐一张椅子是坐得下的。
“这样你不会坐得不舒服吗?”
“不会。”
于是郁桉挨着她坐下了。
虽然不至于很拥挤,但毕竟空间有限,郁桉侧边身体是挨着阮听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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