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抬眼,目中黯然羞愧。
“你可不可以再给?我些时?间?如今大盛正与乌卢交战,戚延亲征,太后与我大哥坐镇朝堂,太后凤体违和,她待我如亲生?……四哥,我也会担心她。”
她就这样走了,彻底留在了燕国,就好?像一个大难临头时?私自跑掉的逃兵一般。
“我想回去看看母亲,我想知道是我哪一个哥哥去郯城打?仗,我想第一时?间知道他们平安。”
霍止舟紧紧将?她揽到胸膛:“好?,我不会逼你,也会给?你时?间。
可是夏夏,你要答应不能丢下我,好?不好??”
他病中微红的眼眶深望她,带着紧张的祈求。
温夏点头,心中有愧,任他无?声低下头亲吻她额头。
他薄唇移向她唇畔时?,温夏偏过头,口齿轻语,似娇似嗔。
“你生?着病呢。”
她也不知是真的因为他生?着病,还是因为心底那拨不散的一团迷雾。
霍止舟低笑:“嗯,是哥哥的错,不能将?病气过给?你。”
“喝了夏夏送的热羹,我身体好?很多,格外有精神了。”
他有意同她说笑,温夏轻轻弯起红唇。
回到华玺宫,温夏吩咐锦雁去取做腰带的材料,此次回北地不知要呆多久,她是想赶在春节前?回去的。
霍止舟常日用着她做的那几条腰带,他喜欢得紧,她也不知为他置办什么?,便?就再做一些。
想起山中他亲自做的竹笛,温夏问锦雁:“皇上从?前?随身带着的白玉笛是怎么?坏的?”
“奴婢不知,只?知皇上在康新元年时?便?未再带在身上。”
“那上等的白玉笛何处能寻到?最好?是有来头的名家?名器。”
锦雁道会为温夏留心。
温夏让她尽快去办好?此事,叮嘱道:“先别告诉皇上。”
锦雁笑着应下。
温夏做着手中腰带,心中萦绕不散的愧意也才终于平息了一些。
想起霍止舟若再得一支白玉笛,应该也会很高兴吧。
她轻轻弯起唇角。
香砂挑起珠帘进入殿中,挫着冻红的双手:“主子,外边又下雪了!”
温夏这些时?日在山谷中看尽了雪,只?莞尔一笑。
香砂靠近炉火旁烤手:“也不知咱们大盛下没?下雪,天这么?冷。”
针尖倏然一下刺进了指腹,温夏疼得抽了声气。
香砂担忧地上前?:“主子歇着,让奴婢来做这难缝的地方吧。”
温夏放下手中之物,起身回到寝宫。
站在镜前?,她掀开一点领口,雪白肩颈处的一排牙印仍留着浅淡未消的微红。
她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