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傅允川是真的要跳下去的。
直到在蒋逢的不对劲被他母亲发现,带他去了城里,但第一家医院诊断是抑郁症。
在治疗一个月不见效后,蒋逢母亲一次上网查这个病的时候发现了另一个名词——双相情感障碍,也就是躁郁症。
她敏锐得点进去看了下,发现这两个病极容易误诊,赶紧带着蒋逢去了更大城市的医院。
在朋友母亲,还有蒋逢自己的努力下,他与这个病抗争,最后还考上了理想的大学,他母亲送他上了大巴。
傅允川演得太好了,观众久久没有回神,还有人低声啜泣。
就连余意也不知什么时候满脸泪水,全场的观众里,只有他知道,这不是演的,这就是傅允川。
这是他经历过得,他就是这样被这个病折磨的。
但是傅允川,他有朋友和母亲帮他一起抵抗病魔吗。
他想起傅允川上次提过的,他没有,他是自己一个人。
余意呆呆看着台上的傅允川,他满脸笑容跟着观众互动,回答记者的问题。
“只要有一个病人在抑郁时期,想到这部电影,想到生,那这部电影就实现了他的意义...”
傅允川的声音在影院回响,大家纷纷鼓掌。
可余意却心里难受得不行。
当时的傅允川,蒋逢有爱护他的人,在此之后这类病人也会有这部电影,但傅允川有什么呢。
他擦掉眼泪,起身离开座位。
傅允川结束活动后,却看不到在座位上的余意,他第一反应是去上厕所了,在后台等了一会,还给余意发了条消息,让他回来后直接来后台,前面人太多了,走后面的通道。
但余意很久没有回来,傅允川皱了眉头,可能是再一次看到了这部电影,傅允川压制不住心里的胡思乱想。
余意知道他有病,但他没见过自己犯病的十分严重的样子,会不会是看了这个电影,感到害怕了。
他捏着手机,突然感觉昏暗的后台十分憋闷,让他喘不过气来,脑袋发晕,一阵天旋地转。
傅允川下意识把住旁边的什么东西。
他得去有光的地方,他不知道旁边是什么东西,一直扶着向前走,在他等余意的这会功夫,人都差不多走没了。
一直走到了外面,有了亮光,傅允川才感觉自己好一点。
今天的天气有点寒冷,与往常这座城市的湿冷不同,有点干燥,燥的傅允川抻了两下领带,让脖子松快一点。
他等了一会,让自己的精神状态稳定下来。
余意不是那种人,他们都相处将近一年了,他应该对他有信心。
傅允川喘了两口大气,面前出现白气,他一愣,很多年这城市没有冷成这样了。
缓了一会,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找到备注是“笨蛇”
的联系人,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先是响起了一阵机械音,傅允川极有耐心得等了一会,电话被接通。
“喂?傅允川,你完事了啊。”
电话那头的人剧烈得喘着气,听起来很累。
傅允川在听到他声音的一刻,陡然间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散去,那颗慌乱跳动的心脏归于稳定,连呼吸都平稳了。
他脱力得弯腰,半蹲,声音温柔:“嗯,早就结束了,你去哪了,我给你发了消息在后台等你半天都没人。”
他说完一噎,话里的委屈太明显,连他都觉得倒牙。
“我...”
他想跟余意解释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