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低落起来,幼儿园怎么会有鬼,还是那么小的小孩。
尤其想到田田真的被鬼缠上了。
他心说,田田,你再等等,我来救你了!
两厢无话,两人一前一后往丘陵脚下走去。
沉默如晚风在两人间徐徐穿行,吹起麦浪,带着稻田的香。
“何月竹。”
吴端走在前面,轻轻出声唤他。
“道长?”
何月竹走在后面,凝视他的背影。
“你...”
道长刚刚开口,又陷入沉默。
他的发髻很松,晚风一吹便散了绺绺碎发。
“嗯?道长有什么想说的尽管说。”
“你...过得好吗。”
“啊?”
何月竹没想到道长会问这个。
可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又偏偏很难回答。
要说不好,他四肢健全,耳聪目明,已经优于许多人了。
可要说好,倒也算不上多好。
早年父母事故双亡,他吃着父母的死亡赔偿金长大。
能读完大学是他从高中开始就每天辛苦打零工挣钱的结果,为此他牺牲了所有娱乐时间,这么多年老板是唯一的朋友。
何月竹想一笑搪塞过去,“我可倒霉了,吃泡面都经常没有调料包。
每年生日愿望都是希望明年运气好些。”
是真的。
“嗯...”
道长似乎被他的笑话逗得...逗得不开心了。
就好像完全看出他其实过得很不好。
何月竹有些懊恼。
不知为什么,对道长有种奇异的亲近感,仿佛两人是相识多年的故友。
结果正在打好关系的关键时候,自己又说错话了。
何月竹鼓起勇气,“但是今天我终于走运了。
因为遇到了你,道长。”
“这对你,未必是好事。”
“...”
何月竹沉默几秒,语气更加坚定,“不!
你对我这么好,是我活到现在最幸运的事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