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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才说,他生病……”
“小柔。”
马车里传来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
李忘舒回头看去,但见展萧已然自己撩开了车帘。
言旷赶忙过去扶,他脸色还有些不好,只是比昨日夜里瞧着正常些。
车里暗,还不是那么明显,到了外头,日头照着,才觉得白得有些吓人。
那官差也被吓了一跳,语气都柔和了些:“你是他夫君?”
“在下展惊秋,拙荆出身旧日高门,多有得罪,还请官爷见谅。”
他将一个家有薄产却身体不好的少爷形象演得极好,那“拙荆”
二字,甚至让已经与他演过一次夫妻的李忘舒都心尖颤了一下。
官差接过他们二人的路引,看了看,便命人登记在册子上,瞧着文书写,他还暗暗感慨,这对年轻夫妻倒真是命苦。
“万青山!”
待那文书写完了名字,官差便大声叫来一个身体强壮,打着赤膊的汉子,“你船上的,人家身体不好,多照顾些。”
万青山上下打量,便道:“是展兄弟吧?快来这边,陈老板已经和我说过了,你们放心,我的船一定安全。”
李忘舒这才欠身福礼以作感谢,虚扶着展萧,同他一道上了那已经坐了三个人的牛车。
待坐下了,她才知自己方才轻易所下的定论实在见识短浅。
这何止不舒服,简直是折磨……
寻常百姓出门没有那么多讲究,只要走得快,能省些力气,便已是最好了。
从这到北河渡口还有一段路,走起来未免太累,既有牛车可坐,大家自然不嫌弃。
况且这牛车空间比普通的小马车要宽敞些,还能放货物,要去北河渡口乘船的百姓当然都没什么意见。
只是李忘舒可不是真的没落贵族。
她两辈子,虽前世死得惨些,可却也没有过这般经历。
那牛车上,漫说厚毯了,便连块布子都没有,只是随意扫扫便坐下。
因为百姓们都带着货物,他们这辆车上,更是地方狭窄,那万青山一通操作,这才将将腾出个两个人的地方来。
言旷看着展大哥和公主殿下好不容易坐到那牛车上,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
这一路,虽然连半个时辰都不到,可公主殿下当真能坚持下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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