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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萧有些意外,手上反应却快,仍将那帝王押得死死的。
霍雪风走上前来,负手而立,垂眸看着李烁:“二皇子,老朽奉先帝命守在瑶山,既不见帝令,又如何敢死呢?”
“可我母后,分明,分明已经……”
李烁双目赤红,疯了一般摇头。
霍雪风却淡淡道:“先帝早就知道你与大皇子有夺位之心,可他终究觉得,你们是父子亲人,不该自相残杀。
他本是想令老朽离开,没有帝令,便可牵制平衡,这才将计就计,令先皇后娘娘误以为成功。
二皇子,先帝从始至终,都未曾怀疑过你们兄弟,而你们呢,你们就是在这养心殿里,杀了他!”
“不可能,不可能,父皇明明要杀我们,他嫌弃我们长大了,要夺他的臣,夺他的兵,不可能,这不可能!”
“舒老太爷千古,传下帝令一块,二皇子,这就是天命。”
“李忘舒,你骗我,你和你娘一样,骗我!”
李烁疯了一样大喊。
李忘舒冷眼瞧着他因被束缚住而只能左右扭动,心中觉得凄惨又可笑。
“叔父,不也骗了我母妃,骗了我吗?帝王之家,既生猜疑,又有谁能独善其身?我今日不过是效叔父当年之法,告慰皇祖父罢了。”
“你,你,你不得……”
李烁终究没将他最后一句话说完,比展萧的剑更快的剑光瞬间闪过,待人看清时,霍雪风仍立在原处,而李烁,浑身终于失了力气,瘫倒在地上。
而李忘舒这才瞧了明白,方才那寒光根本就不是剑光,而是一根不能更细小的绣花针。
先帝年轻时,身边第一等带刀武卫,可携剑入乾德殿的禁军兵马总帅霍雪风,亲手杀了幼时曾跟在他身边习武的二皇子李烁。
*
喧嚣声渐渐止了,紧闭的宫门内,终于在一场隐匿于黑夜中的争锋中,经由一场大火,从纷乱转向一统。
李忘舒说得没错,她本就不必“造反”
,圣上为百姓殚精竭虑、力尽驾崩,她不过是殿前侍奉,比百官早一些知道传位的圣旨罢了。
寅时,宫中传出肃穆钟声,钟响二七,依大宁律,乃天子驾崩。
各府朝臣自睡梦中醒来,慌乱间便要穿好衣裳,直往宫门赶去。
本离上朝之时差不了多少,而如今宫中竟传丧,不知何故,他们惟恐出了差错又掉了脑袋,不到卯时,便冒着黑聚集在宫门前。
许多官职在永安算不得多显赫的臣子,直到到了宫门前才发现不对。
素日上朝的宫门都是内官侍候,今日却站了一列一列的禁军,更让他们害怕的是,那守宫门的,竟是本该关在大牢里的“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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