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件麻烦事,今日才出,所以我才急急来告诉殿下。”
“出了什么事?”
李忘舒知道追她的人都已来了并州,听见方氏这么说,心里已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方氏道:“不知怎么,府衙忽然加派了巡逻的人手,且整夜都不停。
往常这个时候路上没什么人,正好走,城门也有我们的人打点了,必然一路畅行。
但如今路上却多了许多巡查盘问的。”
“他们是找我的?”
方氏点头:“老爷晨起就已出去试探了,那些人拿着画像呢,画像上头正是殿下样貌。”
“怕不是什么府衙的人,该是禁军的人。”
方氏大惊:“连禁军都惊动了?殿下果真要冒险吗?”
李忘舒笑笑:“我倒已是从刀口上捡回一条命的,并不打紧,只是烦劳舅舅舅母收留多日,只怕连累你们。”
方氏摇头:“殿下说的是哪里的话,那马车上没有一点舒家的标记,又是从后门走,定是不会与舒家扯上关系。
只是殿下倘若被拦住,不知可有应对之法?”
李忘舒心里觉得这方氏问得有些奇怪,却又一时想不通症结所在,料想这位舅母大约是关心她,便道:“我不过孤家寡人,倘若真遇到事情,大不了就回永安去一死了之。
只要不连累旁人,我又有什么要紧。”
方氏神色复杂,拉着她的手:“苦了殿下,但愿老天保佑,别有什么意外,到时出城,进了商队,他们离开了,大抵也没什么事了。”
她话音方落,便听得外头传来一个着急的声音:“怎么还不走?可快些,趁着天还没大亮不引人注意。”
舒通正急急过来,身上还带着晨雾似的,见方氏和李忘舒站在门口叙话,连忙催促。
李忘舒自然见礼:“辛苦舅舅为我谋划,我这就离开,还请舅舅舅母保重。”
舒通正连声道:“我们无事,殿下可千万路上小心。”
这般说着,一行人便从李忘舒所住的客房出来,一路往后门去。
才点过卯的侍从正排着队往府中各处做工,好在有舒通正和方氏领着,那些下人只以为是主家查工,也没注意到还有个姑娘混在一行几人中。
待到了后门,果见一辆青漆小马车停在门口。
此刻东方已然发亮,正好照在那辆小小马车上,但见上头果真没有一个牌子,看着与普通百姓家租来的马车无异。
情况紧急,此刻也来不及道别了,李忘舒与舒通正和方氏打过招呼,便急忙登上了这辆小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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