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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逼问,而是抬头看向门口,抬高话音:“来人,暂且将李愿羁押在东宫。
倘若太子殿下问起,便将此人的供词悉数禀报,再附一句我的话,就说他如实招供,不可取他性命。”
话毕,门口传来的并非仆从答应的声音,而是清朗的一声:“也不必禀报——孤都听见了。”
傅陵走进来时,竟抱着一捧被子和床单,他将那些东西放在榻上,而后径自走向跪在地上的李愿,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你如何窃得怀安楼位置?从实招来!”
陆子溶全没想到傅陵会先问这个,只见李愿被他吓得哆嗦,“就、就在您的书房,趁守卫戒备不严,偷偷溜出去的……”
傅陵喘着粗气别过头,双手不由自主地攥成拳,沉默良久,吩咐一句:“拖下去。”
于是李愿被押走,陆子溶丝毫不好奇傅陵为何抱着被子出现,正打算回去细细分析李愿的事,却又听得扑通一声——
傅陵也跪在他面前。
“陆先生,”
傅陵直直望了他一会儿,目光里混着复杂的情绪,而后渐渐埋下头,话音也低了,“我给你赔罪。”
“去年七月,凉州动乱,是我让人告知凉州百姓,说齐务司要于他们不利……方有此祸。”
“害你获罪、沦落至此的……正是我。”
见此人眼含悲切,陆子溶并无过多反应,“我大约猜到了。
为何这时候谈及此事?”
“因为……”
傅陵的头埋得更低了,“凉州之事是怀安楼遭劫后,我对先生的报复。”
作者有话说:
调整了一下章节字数,内容没变哈,多出来的算白给hhh;
明天(10月6号)10点还有一章
第32章
陆子溶不解:“怀安楼遭劫与我何干?”
傅陵道:“怀安楼路线图只有一份,就存放在东宫。
那时京州府找到了怀安楼,必定是从我这里泄露了消息。”
“路线图放在书房,当时能在我书房畅通无阻的,除了我自己,就只有陆先生一个。
我便断定,是陆先生要毁了我……”
陆子溶略一蹙眉,“怀安楼同你有何因缘?倘若果真是我做的,你便要让我身败名裂、取我性命?”
“我不曾想过要伤你!”
傅陵有些激动,“我想的便是让你获罪,再为你求情,将你接到东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