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嗤笑了声。
“真的呀。”
春愿重重地点头,她卷起袖管,露出光洁无暇的胳膊,手轻抚着守宫砂曾经的地方,“阿愿绝不后悔将身子给了您。”
说着,春愿捂着发痛的小腹起身,凑到唐慎钰身边,她深呼吸了口气,鼓足了胆子,手轻覆上男人的脸,见他没有嫌弃,她便更大胆了一步,正面贴在他的身边,俯身,吻了下他的侧脸,怯懦地道歉:“对不住啊大人,那晚上阿愿不懂事,言语冒犯了您,其实我说的都是反话,您……很强。”
说着,春愿又吻了下他的唇和下巴,眼里春水涌动:“大人,阿愿今儿穿了件很好看的肚兜,纱做的。”
唐慎钰只觉得她主动贴上来的献媚伎俩,着实有些……笨拙且好笑。
“你这是做什么呢?”
唐慎钰如山一般崴然不动。
“感谢您呀。”
春愿跪到他褪中间,可怜兮兮道:“奴婢如今除了这副身子,什么都没了,若您不嫌弃,我给大人解解乏。”
说着,春愿就开始动手解他的袴子,抿唇羞笑,媚眼如丝:“这次奴婢肯定会好好配合,我到底出身欢喜楼,其实懂的花样儿很多,定会让您……”
“松手!”
唐慎钰剜了眼女人,毫不留情地将春愿推开,直接说:“本官很疲乏,并没有做这种事的心情。”
说着,唐慎钰叹了口气:“本官之所以做这么多,除了践行和你之间的交易,也是着实觉得自己对沈小姐的死,应该负几分责,尽力赎罪罢了。
况且咱们之间,也仅止于消除守宫砂而已,阿愿,比起你的身子,本官更看重你的忠诚。”
春愿脸腾一下红了,跪坐在地上,心里不住地骂:这头驴倒他娘的实诚。
哎,没想到她生平头一次主动,竟以失败告终。
“对、对不住啊大人。”
春愿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奴婢不该冒犯您。”
“今儿先记你一顿打。”
唐慎钰将茶盏放到桌上,他从怀里掏出把短匕首,掷到春愿怀里。
“这是?”
春愿一脸的诧异,垂眸望去,这匕首巴掌般长,不沉,鞘是乌木的,刀刃特别锋利,简直吹毛立断。
唐慎钰翘起二郎腿,莞尔浅笑:“上回在小酒馆,你要杀了杨朝临,本官没允许,如今官司已经过了明路,他被判处了三日后斩首,已经和死人无异了,走吧,我带你去地牢,做你想做的去。”
春愿眼里光彩大盛,激动得身子都开始发抖,她挣扎着爬起来,冲过去,猛地抱住唐慎钰就亲了一大口,兴奋得热泪盈眶,小孩子似的蹦跶,声音都颤了:“大人,我真他娘的要爱死您了!”
说着,春愿像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乱转:“我得找点盐巴和辣椒油,可不能让他死得太舒服,算了,估计这些东西牢狱里都有,快走快走!”
唐慎钰抹了把脸上的口水,无声地叹了口气。
瞧,这才是真实的她。
表面乖巧温驯,实则冷情冷心,却也……有几分动人。
……
这大概是今年正月最后一场雪了。
还像之前几次那样,由唐大人先作安排,春愿耐心在闺房里等着,约莫亥时左右,两个人出门了。
雪夜里的留芳县似乎浸透着某种让人迷醉的腐烂香味,马车里黑乎乎的,春愿将斗篷往紧掖了下,她背紧贴在车壁,坐得笔直,眼里的那种兴奋异彩早已褪去,现在只有冷漠,像抚小猫儿似的,她轻轻摩挲着大人给她的那把短匕首。
“你怎地忽然这么安静?”
驾车的唐慎钰问了声。
春愿斜眼瞧去,厚车帘这会儿往里凸出一大块,她用匕首隔空划男人的轮廓,轻笑道:“我在盘算,该怎么折磨这头活畜生,阿愿多谢大人给我亲手报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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