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腹摩挲过薛鹂的后颈,犹如毒蛇从她的身上蜿蜒而过,吓得她浑身紧绷。
一吻毕,她已是气喘连连,缓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开口,问道:“你日后还要对我用药?”
魏玠唇上带有湿润的水光,她脸上发烫,移开眼不敢与他对视。
“鹂娘,我昨夜一直犹豫,是否该杀了你,亦或是砍断你的手脚,好让你日后乖巧些……”
薛鹂呼吸一滞,忙说:“我日后不走了,表哥用药便用吧,我不过问……”
前一刻还在与她缠绵轻吻,下一句便在思索着是否留她性命,她实在不知自己哪句话会惹怒魏玠,让她死的不明白。
与其如此,还不如万事先顺着他的意。
既然是从胡商处买来的药,魏玠能寻到她自然也能,日后总能寻到解毒之法。
魏玠对薛鹂的反应很是满意,白皙的面上因为亲吻也多了几分韫色,眼瞳有莹润的水光,他低低喘着气,染欲的面容更是美得夺人心魄。
如高洁的雪山上映了落日余晖,褪去冰冷与圣洁,反多了几分醉人的绮丽。
薛鹂被他扶着后腰,呜咽着与他交吻,他一只手覆上她的手掌,拉着她的手往下带。
落到一处后,她忙要抽回手,却被他攥得很紧。
魏玠并不在薛鹂面前掩藏自己的感受,他的欲与求,都直白地告诉她。
“鹂娘……”
他嗓音微沉,热气落在她耳侧,似乎也有几分难为情,语气稍停顿了片刻。
“帮我……你知道如何做。”
魏玠知晓不能竭泽而渔的道理,当夜并没有继续折腾她。
薛鹂阴着脸洗净手,直到要合衣躺下,才总算想起了薛凌这回事,犹豫后还是决定睡醒了再说。
然而夜里做了噩梦,梦到薛凌一身是血来找她诉苦,将她半夜吓得冷汗涔涔,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拍着胸口想要下榻去倒茶。
她才撑起身要翻过身侧之人,却突然被用力拽了一把,狠狠摔了回去,而后便感到身上一沉,一个身影覆在她身上,发丝垂散而下遮住微弱的光线,只能看清那双漆黑的眼略显阴翳地盯着她。
薛鹂犹豫片刻,伸手拍了拍魏玠的后背,嗓音沙哑道:“表哥,我去喝口茶水,我哪儿也不去。”
魏玠没有说话,起身下榻去倒茶水,室内只有远处的桌案上有一盏豆灯,因此看着仍是太过昏暗,魏玠的步履还算平稳,倒茶的时候却明显视物不清,动作更像是在摸索。
薛鹂接过了茶盏,才想起来问他:“表哥既然看不清,为何没有点灯,分明从前的屋子里总是亮堂着……”
“你从前说过,烛火太亮你睡不好。
何况如今你在身侧,没有烛火也无甚要紧。”
薛鹂愣了一下,才想起从前为了哄骗魏玠,总说着让他无需害怕黑夜,她会留在他身边做他的灯。
不成想她的胡言乱语,他竟会放在心上。
细致是真的,疯魔也是真的。
分明知晓她虚情假意,何必还要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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