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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家里就算老太太不在,姜姨也知道如何自处,怎么安排。
施乐雅拖着混沌的思绪朝卧室去了。
没有背包,没有盲杖,没有手机,能去哪。
人大概都有逆来顺受的天性。
这个地方太熟悉,离开三个月,还是那么熟悉,不用盲杖就能随意行走,摸到住了两年,再不愿回的那张床。
这个时间周姨已经回家了,还好今天没有课,还好牛肉挂在厨房里了,周姨应该会看到。
*
11月中旬,到处的空气都凉飕飕的,时家依山傍水的大宅子更是冷风阵阵。
宅子里灯火通明,宅子外秋风扫落叶,没有一丝暖意。
入夜,一辆长长的黑色轿车压着落叶驶向宅子入口大门。
车上,后排,时承景闭着眼睛,但显然不是在睡觉,他坐的很直,眉眼冷峻,肩背端正。
“董事长,董事长,”副驾驶沈远小心叫人。
半晌,后排闭着眼睛的人睁眼。
“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有要紧事。
”
沈远诚肯地看着人,“您看门口的人,好像是周姨,太太家的那个阿姨。
”
时承景下颌动了动,但他不看人,也不开口,沉默着,冷着。
没有接到指令,余北只管开车。
大门岗亭外,倒真有一个消瘦的老女人在昏黄的灯光里跟两个保安纠缠。
车驶进大门,宽阔的轮胎透着一股稳健,一路压过,车里几乎听不到车外的嘈杂声。
时承景白色衬衫上的喉结向下滚了一番。
车越走越远,沈远瞧着被甩远的岗亭和大概想硬闯进来的女人,等着指示。
“有个人,不是最喜欢这些婆婆妈妈的事,让她处理。
”
沈远会意,立刻回头打了两通电话,周姨才总算踏进了这个了不起的家,被岗亭里的保安领进时家姑妈的别墅里。
周姨离开富贵太久,突然被领到这种房子里,连脚都不知道该往那里放,不自主地就瞧自己沾着灰的鞋,和鞋下踩着的金贵地毯。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来的目的,记得施乐雅不知道被这家人怎么欺负了。
她要人,要把人带走,无论他们是谁,也不能仗势欺人。
她会报警,她会去电视台曝光,抛开她这条不值钱的命不要,也要让他们时家知道施乐雅也是还有娘家人的。
“小雅在哪栋屋里!
”周姨越说越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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