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能强过盛焦?”
“不能。”
应琢眼睛眨也不眨地道,“但我能杀了他。”
只要将师兄喜欢的人杀死,那无处安放的爱意便会落在自己身上。
这种病态又诡异的逻辑明明是该让人毛骨悚然的,但奚将阑竟然笑了起来,他抚摸着应琢的脸色,柔声道:“好,只要我姘头一死,我便是你的。”
“姘头”
这个词显然取悦了应琢,他用木头手按住奚将阑贴在他脸色的手:“盛焦死后,师兄便不要再惦记他了。”
奚将阑温柔地说:“放心,我和盛焦只是逢场作戏只贪享鱼水之欢,并无情爱。”
应琢低声重复了一遍“鱼水之欢”
四个字,眼神浮现浓浓的怨恨,一闪而逝。
盛焦当真是好狗命。
……非杀了他不可。
这时,黑猫又跑了回来。
它在画舫转了好几圈,整只猫都晕头转向,迷迷瞪瞪道:“我怎么觉得「三更雪」的气息整个画舫到处都是,却又根本寻不到源头,这小兔崽子不会藏起来了吧。”
奚将阑歪着脑袋“嗯?”
了一声。
只是区区天级相纹,应琢何必要藏起来?
黑猫找烦了,直接撂挑子不干,嘟囔着化为黑雾,钻回奚将阑后颈处消失不见。
应琢握住奚将阑的手,让他强行将掌心摊开贴在自己侧脸,眼眸弯着道:“师兄累了,睡一会吧。”
明明两人才刚重逢,按照应琢的性子本该缠着他畅谈一夜,却明里暗里催促他入睡。
奚将阑微微用力将手一抽。
应琢被迫放开,他木头手一蜷缩,似乎想要强行将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重新抓回来按在自己脸上,保留住那点暧昧的温存。
奚将阑将手抽出却并未收回,反而轻轻拍了拍应琢的侧脸,挑眉笑了起来。
“怎么总是催我睡觉,你想对我做什么?”
应琢思考的逻辑和旁人从来不同,也不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眼眸流转着黑与红交缠的阴诡蛛线,语调自然地说:“我想趁着师兄熟睡,将「檐下织」种遍师兄的灵脉,让您变成独属我一人的傀儡。”
奚将阑:“……”
奚将阑许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诚实说出自己的打算来,手僵在半空,沉默了。
这孩子……
酆聿说的没错,离相斋从来出的都是妖邪奸佞之辈。
应琢就算在他面前再乖巧,也终归只是泽吻磨牙下的伪装。
“师兄不要怕,我不会让你疼。”
应琢还在握着他的手,力道强势又不失温柔,掌心似乎钻出一条雪白半透明的蛛丝,蜻蜓点水般缠了缠奚将阑的手腕。
那是他的相纹「檐下织」。
「檐下织」悄无声息地贴在奚将阑手腕命门处,一点点试探着像是要钻入经脉中。
奚将阑似笑非笑注视着那条蛛丝,既不反抗也不挣扎。
“没有人会再来打扰我和师兄了。”
应琢眼睛直勾勾盯着奚将阑,全然不加掩饰眸中的觊觎和癫狂。
奚将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懒散地道:“当年你也想把我做成傀儡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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