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夫人并不在主院,晏将阑几乎拿药宗当自己家,也不用别人招呼就心情愉悦地背着手往婉夫人给自己留着的偏院走。
“别这样沉着脸嘛。”
晏将阑得意洋洋地冲他乐,“这叫兵不厌诈,你就算想找我的茬,也得讲究证据对不对?我看你在别人家里怎么好意思去翻找犀角灯。”
盛焦寡言少语,冷眼看他嘚瑟。
“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你要是能找到犀角灯定我的罪,我一定任你为所欲为,吭一声都不是真男人。”
晏将阑一边吹牛一边乐颠颠地将偏院的门打开,穿过院中参天桂树的树荫,正要将雕花木门推开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男人是不是天生就如此恶劣啊?!”
“呵!
……看着人模狗样,实则……”
晏将阑眉头一皱。
这是他自己的声音?
就在他犹豫时,盛焦似乎发觉什么,站在他身后,高大身形像是一道黑影似的黑压压笼罩住晏将阑,带给他极大的压迫感。
随后一只手从身后传来,擦着晏将阑的耳朵往前方的门上一推。
吱呀一声。
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里大快朵颐的玉颓山吃了一惊,嘴里含着一口药膳,瞪圆了眼睛看过来。
晏将阑微怔。
玉颓山一人在这里,满桌子都是婉夫人最拿手的药膳,他吃得眉飞色舞,桌案上一盏犀角灯灯芯亮着,几簇火苗漂浮在灯芯旁边,似乎是一道道灵力。
门大开时,里面的火苗正在轻轻跳动。
——那是晏将阑的传音。
“……高岭之花?无情无欲?天道大人?呵,我从来不知道谁家的高岭之花竟然会有这么多坏点子?”
“灵狐!
灵狐!
他这么喜欢怎么自己不变啊?阿嚏,不行,一说狐狸我就想打喷嚏,狐狸怎么会掉毛啊?”
“哥!
哥我想要繁琐点的发饰,花里胡哨的那种。”
晏将阑:“…………”
晏将阑脸都绿了,察觉到背后压迫感好像更加阴沉。
玉颓山瞧见盛焦脸色也不怎么好,满脸惊慌地抱着药膳盅,被烫得含糊呜呜叫也要强忍眼泪把汤底喝完。
唯恐盛焦打翻他的碗。
盛焦并未想掀玉颓山的饭碗,眼神冰冷伸出手在晏将阑后颈重重一抚。
晏将阑猛地缩了缩脑袋,像是怂了的鹌鹑。
盛焦吐字如冰:“……证据。”
晏将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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