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庸那扭曲的笑声刚笑了两下,就直接被司无鸢给拍断了。
“收收你的嘴脸,太难看的话我可不认你这个丑师弟啊!”
吴庸就嘎一声卡住了。
然后狠狠揉了揉趴在自己怀里的霉卷儿,在心里骂了一句恶毒师姐!
但他到底从那种情绪里脱离出来了。
然后便又能笑着看向自己的“母亲”
了。
此时那个女人正用一种高傲的、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到来。
然后好给他一顿尖锐的训斥。
但吴庸却对着那个女人猛地笑了一下,特别光明正大的、往恶毒师姐的身后一站,低头挡住了所有的那女人看来的视线。
当名为血缘与爱的牵绊断裂、当所有的期盼被彻底打碎,施暴者与被施暴者的立场,便可以反转了。
从此以后,没有任何人可以以“母亲”
的名义伤他半分。
在少年低头后退的时候,白艳看过来的目光猛地变得阴沉、眉头也狠狠皱起,她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极其强烈的不安感,那是原本握在手中的傀儡忽然开始挣脱了控制的预感。
怎么回事?
这个该死的小贱种只是去浮屠山当了三个月的弟子而已,但他刚刚投过来的眼神、还有此时的表现,为什么都和从前有了巨大的改变?!
是谁改变了他?怎么可能有人改变他?!
这小贱种是她花费了十八年时间、一点一点折磨扭曲成现在的模样的,她在他心中种满了阴暗恶毒的种子,只差有一天开出最可怕的怪物之花。
然而刚刚她看到了什么?
那小贱种看向她的眼神变得冰冷、变得没有渴望与祈求,甚至,还带着一丝仇恨。
而现在,那个小贱种竟然已经躲在了别人的身后。
于是,白艳如刀一样的目光狠狠地扎向了司无鸢,这个愿意挡在小贱种前面的贱丫头是谁?
她是脑子不好了吗,竟然愿意和一个阴沉恶毒的小怪物为伍?!
“……哇哦。”
司无鸢接收着白夫人的眼刀没忍住感叹了一声。
“这位夫人你看我的眼神有点凶啊,是我偷你家大米了吗?”
司无鸢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于是大厅内大部分的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司无鸢和司无鸢看着的白艳夫人。
白艳没来得及收敛的目光和表情顿时一僵,在心里痛骂了一句贱丫头,然后她才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并不是,这位姑娘说笑了。
我只是想要看看我儿,我平时对庸儿严厉了些,他不太亲近我我也不怪他。
但我作为母亲还是关心他的,我听说庸儿凭着运气进入了浮屠山,就想要看看收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的人是谁、是怎样的一个人。”
短短三句话里贬低了自己儿子三次,这可真是位好母亲啊。
司无鸢看着白艳虚假的脸孔实在是有点受不住,再看看这个时候大厅内大部分都带着看戏的目光看着她和吴庸的三大世家的人,那冤气就更有点受不住的想往外冒了。
“那个,您真的想要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司无鸢开始放缓自己体内天水和地火功法的流转。
同时一脸真诚的问白艳。
白艳咬牙,“当然。
敢问姑娘芳名?到底是哪里看上了我这不成器的小子、”
轰隆隆轰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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