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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滢给苏皎皎用的都是自己采摘研磨的胭脂。
不浓不淡,樱唇轻点,虽不妍媚,却多几分天然去雕饰的柔弱清丽,让人见之生怜。
带着鱼滢鱼霭出门的时候,刚走到云华宫门口,正瞧见听春指挥着一个宫女将水倒进门前的桂花树底下,细眉紧拧,厉声呵斥:“还不麻利点!
真是晦气!”
苏皎皎往她那看了一眼,瑟缩着不敢上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春风一吹,她发丝被吹的凌乱,平白透出些娇怜的媚态。
听春看着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苏选侍瞧着是个胆小怕事的模样,谁知转头就攀上了宓妃的高枝,把江才人找了个由头打了一顿。
打了便算了,可主子心里有火自然会朝着奴才们撒,寒香殿里的宫人这两日叫苦不迭,连听春都挨了江才人好几耳光!
今日春日宴听春自然是知道的,可春日宴只允许选侍以上的正经小主前去,她打扮得这么妥帖做什么?等着上哪儿偶遇,勾搭陛下吗?!
听春盯着苏皎皎冷笑一声,没半点要上前行礼的意思。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着柔弱老实,结果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盼着攀高枝的蠢蛋!
投靠了宓妃又能如何?还不是给人当棋子!
单凭那一张脸就敢去媚宠,指不定是怎么死的!
听春将手帕一甩,恨恨地进了宫门。
鱼霭瞧着她那猖狂性子,溜圆的杏眼带上一丝火气:“猖狂什么,分明是个奴才,竟也敢对小主无礼!”
苏皎皎脸上的柔弱模样消失得干干净净,只冷冷看了寒香殿一眼,平静地提裙出了门。
她嗓音分明柔婉动听,说出去的话却如同割喉毒药:“急什么?这三年来她江忆梅克扣的,欺辱的,来日我都要她们一并奉还。”
咱们等着瞧。
沈淮慵懒地坐在龙辇之上,神色有些漫不经心。
一年一度的春日宴,原本是下了朝就该去的。
但这一阵政务烦心,什么如斯美人也不大勾得起他兴趣,若非皇后三催四请,他都懒得出太极殿。
案上折子堆得如小山一般大小,还是得他一个人一本一本批下来,不得延误,才做得好一位明君。
蔡山看着沈淮明显兴致缺缺,心思还在政务上,委婉劝着:“陛下,政务再繁忙,您也得注意身子。
春日天燥易上火,闷在太极殿也不是个法子,正巧皇后娘娘费心思办了春日宴,虽说是赏春,到底还是为了您着想。
今日宫里的娘娘们都在一处,您也好解个闷儿不是?”
沈淮掀起眼皮子瞧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你倒是想的周全。”
虽明面上没承蔡山的情,但到底是也宽了心,暂时将烦心事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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