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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若撑着困倦给自己弄了点东西吃,看看镜子里自己的模样,眼睛肿着,面色苍白,像一只女鬼,反而觉得有点滑稽,有想笑的冲动。
她就这样倚在床头巴巴地熬到八点钟后,打电话到公司,声称病了,请了一上午假。
终于可以好好地睡觉。
她的手机没有关机习惯,刚沉入梦乡,又被电话吵醒,手机号码陌生。
迟疑了一下,接起来,是程少臣的秘书谈芬:“程总一早没有打通您的电话,所以让我转告您,他有临时出差任务,现在应该赶往机场了。”
沈安若松口气。
走了最好,不见不烦。
她仍是不接程少臣的电话。
不关机,也不拒听,但是不接,任它一直响。
那个向来高高在上爱面子的人,被拒得多了,就不再纠缠,更不会无趣地主动出现在她的面前。
不过谈秘书的电话却比以往都多,并不闲聊,只淡淡地告知她程少臣的行踪。
他最近行程的确忙,奔波于各地。
她不清楚他为何会这样忙,反正都与她无关。
夜间女性谈心节目,某天讲到了婚内强暴,有人声泪俱下,有人遮遮掩掩,有人咬牙切齿。
真荒谬,掀了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热闹。
其实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她并不恨,就当一次另类的拓展体验,她已经有点麻木。
只是不想再纠缠下去,以至于最后真的什么都不剩。
那天她恰好到了W市出差,当日往返,想到离温静雅这样近,于是去看望,因为只怕以后再无见面的机会。
静雅早该上班,结果在家休了无限期长假,专心地陪伴女儿。
阿愚的正式名字叫做程浅语,爷爷取的,如其名一般乖巧,不笑的时候像父亲,笑的时候像母亲。
静雅已经瘦下来,不复之前的珠圆玉润,但气色甚好,上回见她时的抑郁已经见不着,絮絮叨叨讲一堆乐事。
察觉到沈安若话比平时更少,终于停下来:“你不舒服吗?怎么瘦得这样厉害?本来肉就少。”
“体重没变啊。
最近去健身,大约脂肪变肌肉。”
这是沈安若对所有向她问同样问题的人的标准答案。
“这样啊。
前些天少臣回来,看起来也瘦了不少。”
沈安若更加沉默,静雅并未察觉,“少臣最近回家很频繁,大约真的有心要与爸和好。
以前少卿就说,别看那爷俩整天闹,其实他们才是同路的。
这样多好,本来就不是很大的事,偏偏闹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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