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三年后的第一次重逢,陆峙本不应该第一眼就识破自己的伪装。
有什么差错是自己没想到的?
季瑾有些失神,陆峙却在这个时候咬住了他的耳朵:“瑾哥,为什么和我做你还会分神?”
那支录音笔已经滚落到一边,季瑾一边忍受着身上的折磨,一边敏锐地观察到录音笔笔身上电量耗尽的标识。
他凝视了片刻,突然转过头,在陆峙的诧异目光下,捧住了对方的脸,近乎是虔诚地吻了上去。
陆峙一下子就懵了。
前一秒还在被自己那样恶劣对待着的人,这一秒却突然迎上前来,生涩却又热烈地与自己拥吻。
易感期本就让陆峙神志不清,此时望着季瑾那张泛着潮红的脸,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也在片刻间轰然倒塌。
“陆峙。”
季瑾那样温柔地望着他,仿佛陆峙刚才看到的那个人只是一场虚假的幻觉,“你到底是怎么认出的我?”
陆峙呆呆地望着他。
不能说。
绝对不可以说。
一旦说出口,最后的底牌也将被自己拱手相让。
他将会成为这场博弈里最惨烈的输家。
可是……
陆峙望着季瑾那张专注地看向自己的脸,内心的防线在这一刻轰然倒塌。
“是手环。”
易感期里的alpha乖顺地把脸颊放在季瑾的手心,就这样把自己藏在心底的秘密全盘托出,“在那个观景酒店里,你第一次见我,带了那个手环。”
季瑾怔住了:“你知道那个手环?”
他只在陆峙易感期的时候才悄悄戴上那个急救铃,等陆峙的易感期一过,季瑾便把那个手环摘下,藏到陆峙看不到的地方去。
陆峙怎么会知道的?
“我知道的。”
陆峙乖乖地回答道,“瑾哥每次都忍着,就算疼到昏厥,也从来没按下那个急救铃。”
季瑾的瞳孔猛地缩紧。
是了,是了。
那时候他在易感期的alpha下尽力迎合,即便是痛苦到昏厥,都未曾按下那个急救的按钮。
虽然里面确确实实可以拨通齐曜的电话,但那个小小的按钮,其实只是他忍耐痛苦的安慰剂。
可陆峙是怎么知道的?
季瑾只记得自己昏厥过一次后,陆峙易感期就再也没找过自己。
他原以为是陆峙终于厌倦了,亦或是陆峙终究还是想和那些omega度过易感期,难道说……
“我知道的,瑾哥。
你是一个beta,你愿意陪我度过易感期,是因为你不想让我忍受易感期的痛苦。”
陆峙看着季瑾,双眸里是执拗和痴迷,“可是,我也怕你疼。”
“我不想看到你因为我而流泪。”
他喃喃自语,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季瑾的手心,温度烫得惊人,“我不想伤害你。”
季瑾默然不语。
他擦去陆峙脸上的泪水,眉头却依然微微蹙着:“可是那个手环,是你的管家让我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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