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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琅探手去敲洞壁,但见颇为坚固,不似容易垮塌之貌。
他同她道:“按理说此洞口原也该有标记,只已过去数年,被风吹走或鸟啄走也是可能的。
你在此处等我,我上去探一探,万一真是出口,便是莫大收获。”
她知晓他武艺高强,却放心不下。
他不由一笑,抚一抚她光洁的面颊,“我尚未娶你,怎会让自己冒险。”
话刚说出口,又觉不甚吉利,改口道:“有猕猴在前探路,若真有危险,我也会随时应变。”
她闻言,只得从衣襟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给他:“此乃胡椒粉,若遇猛兽袭击,便用此物撒它眼睛,必刺得它难睁眼。”
他不由一笑,“这便是你要去天竺之前为自己做的准备?”
她知晓这在他那般英雄面前算下三滥的手段,可保命才最重要,她从长安前来龟兹的路上,能数度脱离马贼之手,这胡椒包至少要占三成功劳。
他从善如流揣好油纸包,只同她道:“莫担心,乖乖等我。”
便手持匕首往黑魆魆的洞中一跃,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天光开始晦暗,约过了不到一个时辰,洞中传来了动静。
猕猴与薛琅先后从洞中出来,周身除了沾染了些灰烬与蛛网,倒也都全须全引。
薛琅晃一晃手中新得来的绢布,道:“上头已算冬季,虽未飘雪,却极是寒冷。
可见薛将军所标记的,确然是一条逃生路。
我等先上去再说。”
回来的那只猴子尚未暖过来,冷得瑟瑟发抖,余下的数只已无心恋战,只打算拿了最后一点吃食便离去。
显见这场带路的游戏到了这里,是不愿再进行下去了。
她忖了忖,将余下的炊饼与肉脯一分为二,给猴子们留下一半多,方跟着薛琅进了洞。
那洞中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陡峭,坡度很是和缓。
他在她腰间绑了衣衫,于她前头拽着衣衫牵着她往上爬。
随着二人往前行进,洞中的冷意果然越来越明显。
好在二人下来时便穿的冬衣,纵是落入夏日,也未曾丢弃衣裳。
两个人的速度自是比不上薛琅一人,直到二人终于爬出洞遂的另一端,外间天光尽去,周遭已是昏暗一片。
冷风拂面,山与树或深或浅隐藏于新夜。
头顶不见月亮,也不见星子,仿佛万物被装进一个漏风的麻袋里。
她被这风刮得打了个冷战,心中却荡起莫大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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