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未听说。”
我颔首。
“那夜这么多军士冲进去,乱哄哄的,他们贼喊捉贼也不一定。”
他说。
我颔首,也笑笑:“我也这般想。
我与曹麟自幼相熟,他有许多习惯我都知道,直到现在也改不了。
比如,他撒谎的时候,会不经意地摆弄手指。
一万金不是小数,若用来享乐,可以买下半个淮南的地;若用来招兵买马,最少也能养个千把人。
梁王在皇后面前献殷勤表忠心都来不及,怎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去惹人猜疑。
至于曹叔要这些金子来做什么,我一无所知。
但我知道,恐怕并非做粮贩那么简单。
不过曹叔和曹麟既然不愿告诉我,我也不会强求,毕竟我也有事不曾告诉他们。
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阿麟,你和曹叔如今又要闯荡,万事皆须得保重为上。”
“放心好了,我父亲的本事你还不知?有甚可担心。”
曹麟不以为然,道,“这倒是巧,我父亲也要我这般转告你。”
我说:“哦?”
曹麟道:“我父亲说,你一人在雒阳,终是势单力薄,若遇麻烦,定要去找我们。”
心头热了一下,我笑笑:“知道了。”
*****
事出突然,我心里很是计较了一番。
我原本并未指望曹叔这么快将此事办好,打算着须得过上两三个月再图后计。
不想曹叔这般替我着想,隔月就将籍书送了来,将我原本的计划全然大乱。
但对于我而言,拿回祖父的田宅乃是首要之事,相较之下,其余皆无关紧要。
打定了主意,我收好籍书,对曹麟道:“我今日便出发回淮南。”
“今日?”
曹麟很是吃惊,望了望天色,道,“淮南离此地可不近,便是有车马也须得十日,岂好说走便走?”
我不以为然:“我等从前跟随祖父时,不也是时常说走便走,有甚难?”
曹麟似乎觉得有理,没有反对,却面露难色,挠挠头:“可我还有旁事,不能随你去。
你迟半个月再去如何?我可送你。”
我说:“此事拖久了只怕夜长梦多,还是早去才是。
路上一切我皆可应付,你可识得老实可靠又会益州口音的人?”
曹麟问:“你要这样的人做甚?”
我说:“自然是装作仆人。
这籍书上的云兰乃是个有仆人有田产的妇人,自然不会孤身上路。”
曹麟笑笑:“这有何难,老张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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