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神色严肃,“元初,她在慎思宫中生了病,已经两日不曾进水米,只怕命不久矣。”
太子妃?我想了想,了然。
斗赢了荀尚之后,所有活着的人里面最受折磨的一个,恐怕就是太子妃谢氏。
皇后的算盘打得甚好,既杀了荀尚和太子,又清除了皇太孙的靠山,如今皇太孙捏在她手中,要废要杀不过迟早。
而谢妃不但痛失家人,自己还被贬为庶人,关入牢狱,又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孩子前途莫测,自是煎熬不已。
在宫中,唯一能帮谢妃的人,是太后。
她得以免死,也是太后力保所致。
但如今,太后亦卧病不起,谢妃的绝望更是想而知,她的病根在何处,不用想也知道。
公子听沈冲将此事说过之后,沉吟片刻,道:“你想让霓生如何帮她?”
沈冲看看我,苦笑:“我也不知。
太医也曾去为太子妃看诊,但说不出所以然。
我想着,霓生既有些神通的本事,此事或许也可请她一试。”
公子不语,却看向我。
我心中长叹。
原以为沈冲这般急切的找我,乃是终于对我有了意思,不想,竟是为了太子妃……
“太子妃因谢氏之罪,已废为庶人。”
我对沈冲道,“表公子为何要救助她?”
沈冲道:“谢氏之罪,乃是为奸人所诬,日后遇得明君,必可昭雪。
我救助太子妃,乃是为了皇太孙。
他如今在世间的至亲,唯太子妃一人,为了给太子妃平反,他数次向皇后及太后陈情,均是无果。”
说着,沈冲自嘲一笑,对公子道,“皇太孙今年才十一岁,便遭遇如此境地。
而我身为太子冼马,连为他出谋划策也无从下手。”
公子沉吟:“可太子妃如今正在监禁,其实我等相见便可见?”
沈冲道:“此事无妨,我有太后谕令,可进出慎思宫。”
公子讶然。
我则并不感到意外。
沈冲心中对东宫的执念,我自是明白。
令我欣慰的是,他遇到这般难题时,第一个想到了我。
美人有求,我自是责无旁贷。
“既是表公子所请,我自当效劳。”
我说着,有些犹豫,“可我也不知是否真可助得太子妃……”
“你愿试上一试,已是尽力,成功与否,自不敢强求。”
沈冲即刻道,“霓生,就算你帮不得,我也必不怪你。”
话到了此处,便是说开了,我笑笑,道:“如此,便如表公子之言。”
去探望太子妃的日子,就定在了明日。
沈冲毕竟老实面皮薄,大约是因为公子在场,他没好意思开口让留我下来,我深感遗憾。
否则,我还可以就如何给太子妃看病的事,与他推心置腹,促膝长谈,顺便道道心曲,诉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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