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冲却皱了皱眉,道:“东宫倒是有一事,与往日身为不同。”
“何事?”
我问。
“明日,皇太孙要去太极宫探望圣上。”
我和公子皆诧异。
“明日?”
公子问,“何时定下的?”
“就在今日午后。”
沈冲道,“是皇后那边的旨意。”
我看了看公子,只见他亦微微皱起了眉。
自宫变以来,皇后一直有意淡化皇太孙的正统之名,且不让皇太孙接近皇帝。
皇太孙数次请见,皆被皇后以皇帝身体不好不宜见客或皇太孙应专注学业为名,加以推拒。
也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风,竟是这般大度起来。
“可说了缘由?”
公子问。
“皇太孙前两日才又请见,中宫一直不曾答复。
今日中宫那边的人过来,说是将近年节,皇太孙身为储君,自当前往问安。”
我说:“表公子也去么?”
“异样的便是此处。”
沈冲道,“我吉褒午后来告知我,说皇太孙平日所读的多有谬误,让我明日去太学抄录。”
我和公子又是一讶。
“东宫典籍乃经太学博士及诸大家勘正,何来谬误之说。”
公子道,“且你是太子冼马,抄录典籍之事,怎会分派到了你身上?”
沈冲讽刺一笑:“他说是我出身太学,比旁人通晓典籍。”
说罢,他看向我,“霓生,你如何想?”
我说:“想来这是怕表公子跟在皇太孙身旁会妨碍些什么事,借故将表公子打发。”
沈冲目光微变:“哦?”
“你是说,我等须得阻止皇太孙去太极宫?”
公子问。
我摇头:“此事,只怕非公子之力可及。”
“那该如何?”
我看着他们二人,不答却道:“皇太孙这般人物,皇后要下手,必先毁其名誉。
如此,便定然先罗织罪名,予以囚禁,定罪之后可杀。
若以此论,不知皇太孙会囚在何处?”
二人皆是愕然。
公子率先反应过来,想了想,道:“按从前之例,当囚在慎思宫。”
我说:“那么皇太孙想必会与太子妃囚在一处。”
沈冲讶然:“怎讲?”
“分开而囚,下手不便。”
二人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