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王在事起之初,便十分坚定地站在秦王一边,宁寿县主甚至亲自助阵,对于新朝而言,乃天下宗室的楷模。
虽然豫章国与所有诸侯一样,最终没有保住自己的兵马,但皇帝在登基之后,恢复了豫章王的三公之位。
豫章王和公子一样,算是在一场注定结局的较量上争取到了最大的好处。
宁寿县主的婚事也成了大热,听说到豫章王府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
相较之下,桓氏虽然面上仍如从前,但过往瞒不住,人人心里都清楚是怎么回事,避之唯恐不及。
若说桓瓖先前配宁寿县主算得门当户对,此时则落了下风,两家不曾定婚,豫章王十分可能为了避嫌,将宁寿县主嫁给别人。
幸好这是猜测,我至今没有听到过宁寿县主有别的打算。
“早说过你这般浪荡不羁,迟早要栽些跟头。”
公子不客气地说,“宁寿县主非寻常女子,她要嫁什么样的人没有。”
桓瓖“嘁”
一声。
“现下如何了?”
我扯了扯公子衣袖让他莫多说,问桓瓖,“她表示过么?”
桓瓖的脸上随即浮起了些不太正常的晕红,变得不耐烦起来:“甚表示不表示,我的事你们莫管!”
说罢,借口旁事敷衍着,将我们赶了出去。
“他么,只怕是难。”
沈冲听得这些,苦笑,“先前子泉的父亲已经向豫章王提了亲,可豫章王只说择婿之事全由县主定夺,便没有了消息。
母亲自是有意撮合,借这送药之事帮子泉一把,可最终如何,恐怕还是要看宁寿县主心意。”
我和公子了然。
“你如何?”
公子问沈冲,“与南阳公主的婚期定下了么?”
“定下了,”
沈冲道,“就在来年九月。”
公子颔首,犹豫片刻,道:“逸之,此事,你若是不愿意……”
“怎会不愿意?”
沈冲打断道,淡淡一笑,“元初,世间并非人人可像你和霓生这般,能找到真心相悦之人。
我也不似你,可心无旁骛一走了之。
这婚事无论于我而言,还是于公主而言,皆大善。”
我看着沈冲,知道他的意思。
他是沈延的独子,如果没有了他,沈氏便没有了支撑家业的人。
沈氏要继续在雒阳立足,便不可放弃与皇家联姻。
沈冲能够为辅佐胶东王出生入死,淡薄名利,足见他是个视担当为一切的人,就算当下他与沈延意愿相悖,将来他也仍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公子颔首,没有多言。
“莫总说别人,你二人如何打算?”
沈冲问道,“不是说要出远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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