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不远处的阿音有气无力地咳了几声,刘信使出了全身力气直起身子,焦急地看过去,阿音顺着刘信的目光看过来,看到了和她一样的同样苍白的一张脸,阿音费力地张了张嘴,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饿了几天的肚子,阿音的脸都有些浮肿。
马车一直没停,车上也没人说话,周围的景色从平原慢慢变成了丘陵。
不时有两个蒙面人过来扔给他俩一些馒头,刘信和阿音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蒙面人没有杀了他们灭口,但是二人知道只有吃东西才有力气思考,能思考才有可能逃走,二人也顾不上琢磨馒头有没有毒,逮着被投喂的机会就大快朵颐。
好在,他们并没有被毒死。
时间又过去了一天,他们逐渐恢复了力气,刘信坐在马车一侧,阿音坐在另一侧,眼睛机灵地转来转去,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对策。
“吁——”
驾车人拽了把马缰绳,车停在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路上,马儿无力地低下头,尾巴晃了两晃就耷拉了下来,连四周飞着的马蝇也懒得驱赶,汗珠顺着皮毛细细的渗了出来,看样子马也累坏了。
“马也走不动了,在这儿休息会儿吧。”
驾车人回过头来道,“正好可以去前面村子买些干粮。”
刘信与阿音同时扭头看去,前面果然有几幢房子,但都紧闭着大门,外面一个人也没有,更远处有两个烟囱冒着滚滚浓烟,很是怪异。
几个蒙面人跳下马车朝着村子走过去,其余人也放松了警惕,有的还擦起了刀。
刘信张了张嘴,阿音紧盯着他摇了摇头,示意刘信别说话。
没过一会儿,下车的几个蒙面人一路小跑赶着回来,不等着跳上马车就挥着手气喘吁吁地喊道:“快,快走……这儿留,留不得……”
“怎么了?”
车上有人问。
“这儿的村子,在,在烧死人……有人,有人得了……痘疫……”
“痘疫?”
车上的人一阵惊呼,瞬间就乱成一团。
“快走,快走。”
蒙面人不住地催促道。
驾车人拿着鞭子惊恐地抽着马屁股,马儿吃痛起来,撒开蹄子拉着车狂奔,车上几个人推推搡搡地让刚上车的人下去,说怕被传染。
刘信还来不及害怕,只觉得随着车身摇来晃去一阵头晕反起胃来,阿音倒还镇定,面不改色地斜靠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着四周连绵起伏越来越高的山。
“几位大爷,”
阿音突然开口,也不看刘信,自己一边抹泪一边哭哭啼啼道,“您可怜可怜我们,让我坐到我相公身边去吧。
相公……呜呜呜,我们的命好苦啊……”
刘信吃了一惊,上一秒阿音还好好的坐着,下一秒就成了现在这样,关键,关键是……阿音信誓旦旦地说他是相公,想到这儿,再看到蒙面人手里拿的尖刀,刘信吓得脸都白了,心脏也砰砰直跳,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和阿音刚认识没几天,万一被人戳破谎言,可就没法圆场了。
车上刚刚还争论着可怕瘟疫的蒙面人被阿音一嗓子哭的立马安静下来,齐刷刷地望向这边,然后面面相觑,眼神里全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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