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勋越发和顺道:“妍馨是老爷子掌上明珠,得百般宠爱,出去长长见识,以后回来也能为老爷子分担,这都是光宗耀祖的好事。”
施尝践听得舒坦,他膝下就两个女儿,在他心里,并不希望女婿把女儿当附属品看,而是他施家产业的左右臂膀。
小子,守得住,还懂得护。
外头灯红酒绿里的传言,老爷子眼睛都在盯着,做没做离谱心里都清楚。
一时欣然,还是没选错人,遂闭上眼睛休息。
楚勋起身默站片刻,见老爷子已入假寐,便退了出来。
他身高颀挺,藏青禅服排扣敞开,里面是白色对襟唐衫。
寻常的衣裳,被他衬出一抹风流蕴藉。
外面院子里,大小姐的丈夫龚彧在练太极桩柱子。
看见他,便停下动作,拍拍他肩膀道:“辛苦了,老爷子这波心里都有数,多说几句也是器重。”
龚彧是个踏实稳沉的,和大小姐瑗馨结婚以后,夯实地帮老爷子打理着事务。
对于这个并没有明言,但人人在心里都清楚默认的楚二公子,龚彧对楚勋一向热络关照。
楚勋深表赞同,应道:“彧哥说的是,我心里都明白。
对了,从云南弄来几个石头,听说里头藏着好料,这种开玉的事儿既须技巧更须缘分,交给彧哥自己开。
我让人搁去大小姐客厅桌上了,彧哥得闲瞅瞅!”
龚彧听得眉毛扬展,撸下卷起的袖管:“哎,这,这怎么好让你又破费!
上次拿的那块和田玉,我听人说是难得的水种,阿勋别每次来都这啊那的,一家人甭见外!”
迫不及待就去了。
样子像个见了糖葫芦串的小孩,完全记不起抽人脚筋时的绝戾。
楚勋勾唇浅笑,出了靖萧武馆坐回车里。
小董等候在前面驾驶座,在镜子中瞥见勋哥眉宇凝蹙。
从督查署出来这几天,勋哥就没一夜好睡过。
在施老爷子身边说话应对,那气场更是得提十二万分的醒,寻思着该给勋哥开去哪放松放松。
小董说道:“施老刚才可有说到勋哥搞梁笙的事?梁笙这事儿捅大发了,好家伙,私下敢跟江西倒卖东西,就仲局那里面的拳头,有够他喝一壶的!”
梁笙倒卖的是枪嘣,这货贪财贪得命都不顾!
梁笙这会儿估计想杀勋哥的心都有。
楚勋听得面不改色,他把梁笙那票子送去杜鹃路,倒是少点麻烦。
否则等梁笙再闹大点,拖出的人和事只多不少,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已经在被仲局养鱼,早扯出去顶多就是贪财图利,扯不到其他。
男人悠然点烟,他生得俊逸,烟抽得也淡,不过是点个气氛。
冷狠道:“老爷子没说什么。
梁笙他敢惹我,就早该料到这一出。
他进去,背后自然有他干爹徐爵兴去弄出来。
我是要让他明白,要么各分各的钱,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想独吞,最后吃亏就认栽!”
小董点头应是,看了看勋哥的憔色,关切道:“可要开去泰式按摩松个肩膀?”
马路上车辆往来,打开的车窗飘进不知哪家新烘烤的蛋糕。
楚勋想起洗脚房楼下的细点铺,沉声说:“就去洗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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