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烟盒在她面前比了比,“行么。”
俞菲点点头,“这是你家,你随便。”
江时戈点起一支烟,淡淡的烟雾在两人间散开,像是一层有形的隔膜,他问:“那事和你现在这个有关系?”
“我觉得有,”
俞菲态度开始浮躁,语气也不像刚来时那么冷静,“昨天我出门,有个面包车突然撞过来了,最开始我没有看到,后来突然半路出来个私家车,结果两个车碰到了,我在旁边被吓到不小心跌倒,这才进了医院。”
她抬抬受伤的胳膊示意了下,一动起来牵扯到疼的嘶了声。
江时戈看到那被衣物包裹的纤细手臂垂直的放着,很想拿开上面的遮掩物,亲眼确定那伤到底怎么样,有没有伤到骨头,是不是很疼。
然而他只是低下头,抬起手重重了吸了口烟。
俞菲看着他英俊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下有淡淡的阴影,他一语不发,像是毫无兴趣,厌倦又疲惫。
在这样怪异又平静的气氛下,他们彼此都沉默着,像是久违的陌生人。
她从前痛恨他冷酷的用尽办法钳制自己,可真正到了他放手的那一天,她却觉得心底最脆弱的一处要彻底被击溃。
之前,柏楼问过她为什么要这样没有希望的去等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其实答案他也知道,不过他并不想听到俞菲的答案。
所以他换了个方向,他问:“那个人等了你五年?”
她说是。
柏楼端着酒杯浅酌,轻轻地笑了声:“我挺佩服那哥们的。”
他说,“五年,真不容易。”
“知道么,从古至今,专情这个词大多适用于女性,女人可以为了爱独守一生,可男人就不一样了,对男人来说,这世上的诱惑太多了。”
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必多优秀,如果他为了一个连影子都瞧不见的女人专情,不说亲戚,就连身边的朋友都会来劝他另谋新爱,在大多男人的观念中,这种守情实在没有必要,甚至会沦为笑柄,无论是家庭压力还是社会舆论都是不少的阻碍,更别说投怀送抱的各色美人,在长久的岁月里,几人能坚持下去。
“不过,如果是自己把持不住没坚持下来,可能心中还会留有愧疚和遗憾,但如果是已经得到再放弃,那么,就是真的放弃了,也不会再回头,男人就是这样。”
专情时可以独善其身,绝情时可以冷酷斩断。
柏楼说的这段话无非是劝她早些放弃,俞菲明白他的意思,虽没有想要回应的意思,但她也知道,他说的是事实。
这样也好,她想着。
过了片刻,她说:“我昏迷后,那个面包车马上就掉头开走了,和之前那次一样,开到没有监控的地方,司机逃了,查过之后,车也偷来的,和之前那次的情况一模一样。”
这些,都是刚刚在车上,井岚和她说的。
江时戈抬头看她,墨黑的眼眸渐沉,深邃又动人,“你觉得是同一个人?”
“可能吧,我也是猜的。”
她低语着:“也许和我爸那件事有关,希望是我多想吧。”
“你爸?什么事?”
俞菲别过脸,敷衍说:“也没什么,我要回去了。”
江时戈盯了她几秒,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
她拒绝了,既然已经这样,何必再有牵扯。
她起身离开,他跟在后面,身后的脚步声缓慢而坚定,让她的心又开始跳起来,换上鞋子,果然看到他打开鞋柜要和她一起出去。
这时候她才想起,这人身体里有着让她都无可奈何的坚持,就算自己拒绝,可他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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