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立马眉开眼笑:“够了够了,也不是匀不出来。
三位请。”
说着就亲自引着三人上楼进屋,奉上了最好的酒。
顾君衣的酒瘾早犯了,闻到酒香就挪不动步,见到小二送上来的几个圆溜溜的酒坛,眼睛发亮地伸出手。
还没碰到,楚照流眼疾手快地一捞,抛了抛那坛酒,似笑非笑:“先说说,你怎么会跑来西洲,方才在街上做什么?”
顾君衣直勾勾地盯着酒坛,酒虫被勾出来,咕咚咽了口唾沫,苦笑道:“小师弟还生气呢?师兄这不是无家可归,四海流浪,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儿吗,生活不易,只得卖艺,小师弟若是没来,我得再卖个十天艺,才能买上一坛酒呢。”
虽然知道顾君衣是故意卖惨,楚照流还是不可避免地心软了一下,啧了声,亲自拍了泥封,将酒坛递给他。
谢酩坐在他身旁,斜斜刺了眼顾君衣,没吭声。
顾君衣也顾不上其他,捧着酒坛,仰头就往嘴里倒,豪迈地一饮半坛,俊朗的眉目立时舒展开来,浑不在意地抬袖擦了擦嘴角,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顾君衣嗜酒,更痴剑,他的话,就不可能像谢酩那样,心有万物,又心外无物,能做到把剑说放就放的。
楚照流看他如痴如醉,鼻尖动了动,嗅着飘在空气中的烈性酒香,有点好奇地拍了另一坛的泥封,倒了一杯,想尝尝味道。
二人一鸟立刻制止。
“小师弟,你不能饮酒!”
谢酩更直接,挥挥袖直接没收。
啾啾左看看右看看,跟着点脑袋:“啾啾啾!”
楚照流:“……”
他买的酒,他还不能喝了。
谢酩语气淡淡:“谨遵医嘱。”
楚照流又好气又好笑,往椅背上一靠:“行了,酒也喝了,该做事了吧。”
顾君衣鲸吞龙吸过了瘾,脸上泛起点懒色,倒了杯酒,准备细细品尝:“自然,小师弟所求之事,师兄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做到。”
谢酩把啾啾放在酒桌上,脸色漠漠地逗着鸟,总算知道楚照流那不着调的性子是给谁带的了。
楚照流从储物戒内取出誊抄的两篇上古文字,递到顾君衣面前:“罗楼主说你通读上古文卷,这我怎么不知道?能看懂吗?”
顾君衣饶有兴致地“哦”
了声,只扫了一眼,脸上的凝重就取代了轻松,他放下酒杯,捧起那篇祭文,仔细研读起来。
楚照流也不吱声,和谢酩一道安静等着他。
上古文字的行文讲究、语言结构都与现在不一样,又玄奥晦涩得很,许多字甚至没有流传下来,得结合上下文连蒙带猜。
这么一篇祭文,可以说是重大发现了,不可多得。
顾君衣慢慢读完地宫中的那篇祭文,露出副若有所悟的表情,随指弹了弹:“这是你们在夙阳找到的?说来复杂,根据我的推论,这篇祭文是在讲述一个上古仪式。”
楚照流:“详细说说?”
“上古时期,飞升者即使实力足够,也不一定能顺利飞升,只有得到仙凡的承认,才能进入仙界。”
说到正经事,顾君衣的脸色倒很严肃,“这篇祭文里提及的,就是由此衍生的飞升仪式与仙门。”
“当时灵力充裕,飞升者众,人品良莠不齐,仙界都是群沽名钓誉……我是说,清高无尘的之人,不欢迎品格低劣者,所以设立了一道‘仙门’,后又铸造了五把‘仙门之匙’,分管给不同的人,代表了人界权力,飞升者如能跨过仙门飞升,就是得到了人仙两界的承认,是莫大的荣耀。”
楚照流感到有点匪夷所思的好笑:“先辈们真是闲出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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