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衣早有准备,从戒指里掏出递给他:“我去探查了十数处,可以确定,再过半月,就会大成,届时无人能阻,这些日子我一直在研究如何破阵,也有些眉目了。”
楚照流接过图纸,就地钻研起来。
褚问的脸色微沉:“就算研究出了大阵的破解之法,统共一百零八处,遍及天下各处,仅凭中洲修士的力量,也是不可能在阵成之前拆除的,必须与魔门和妖族联手。”
但正魔两道、人族与妖族之间仇视已久,要三方齐心协力合作,恐怕并不简单。
顾君衣脸色衰衰的,要死不活地摊在陆汀雪身上:“大师兄一语中的,魔门曾背信弃义,妖族又有血海深仇,我最近就是在和天道盟那群老不死的吵这个,没人相信魔门与妖族会真心与我们合作,妖族和魔门那边也迟迟没有表态,头疼得不行。”
陆汀雪淡定地伸手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妖族的问题比魔门大。”
谢酩道:“恐怕不难。”
众人的目光转到他身上。
“玄影回妖族,”
谢酩淡淡道,“应当就是为此事,他头脑简单,但知道轻重。”
楚照流差点把这头蠢狼忘了:“对啊!
大师兄身怀人妖两族之血,在此时站出来,反而更能信众。”
褚问怔怔的:“当真?”
“当真!”
楚照流笑道,“至于天道盟的那些人,让谢宗主一起去,难道我们谢宗主还镇不住那些老顽固?”
谢酩不轻不重地捏了他的手一把。
顾君衣松了口气:“你们能及时赶回来,真是太好了。
还有一件事,扶月山周遭虽然没有布下邪阵,但山上山下的花草树木尽皆枯死,也不知为何。”
楚照流道:“因为这里是对堕仙最特殊的地方,传闻里的仙门,就在扶月山上空。”
而且当年,无数餍族也是被浊气侵蚀,痛苦地死于此地。
褚问凝眉道:“最近几日,加派人手先撤离扶月山附近城池的民众,将宗门内的典籍秘宝都收起来,除了几位掌事的长老,其余弟子也一并转移。”
顾君衣连声应是,注意到褚问的神色,很有眼色地没有追问极北之地的事,将命令传下去后,笑笑道:“你们来之前,我已经与魔门那边的领头的约好了,后日在泠河会见,相商此事。
既然大师兄来了,那也就没我的事了。”
谢酩问:“魔门领头人是?”
“原本是蚀月老鬼,不过那老鬼本来就不想参与这些争斗,我听说他和小师弟打了一架,负伤回到西洲,说三百年内不会再踏足中洲,顶上来的是个这百年来才声名鹊起的一个魔君,我交过手,实力也就那样。”
楚照流一心两用,边听他们商量,边琢磨着破阵之法。
陆汀雪也凑过来,跟他低声讨论起来。
啾啾啥也看不懂,啾言啾语一阵,见楚照流不陪自己玩,就扑腾着翅膀跳下石桌,去玩白狼王留下来的分身小白狗。
顿时又一阵啾飞狗跳。
褚问望着望风亭中众人,一时有些恍惚。
虽望风亭外,曾灼灼盛开的百花已经枯朽,远处的山尖之上,扶月仙尊也已不复。
但在这一瞬间,即使周遭危机重重,他也察觉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顾君衣精通上古之术,楚照流又是位阵法大家,陆汀雪则对这些邪门的玩意颇为精通,三人合力,本来就有些眉目了的破阵之法又明晰了不少。
“还差一点,”
顾君衣摩挲着下巴,“明日天道盟的人来,那位天下闻名的阵法大师也会来,他若是也参与破阵应该会更快。
就是这老头脾气古怪得很,对世事并不关心,这次会来也很出乎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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