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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凤翔蓦然低头看着她,眸光冷了一冷,颊上的弧线咬出坚毅的轮廓,带着一点嘲讽神色,抬头看着堂上,仿若不见她跪在地上哀求。
于飞大声道:“苏姐姐,你不要相信他!”
话音未落定,已被一个侍卫紧紧捏住了下颌,只留下含糊空洞的余音在屋顶回响。
一个侍卫一手箍着于飞的身子;另一名侍卫从案上端起那碗乌黑的药汁,递到他嘴边。
苏离离惊叫道:“不要!”
站起来时,手腕一紧,却被祁凤翔反剪了双手牢牢捉住。
苏离离用力挣扎,扭得生疼也顾不上。
他毫不犹豫将她横起来,捏着双手箍在胸前。
苏离离身子悬空,使不上力,眼睁睁看着那个侍卫把那碗药强喂进了于飞嘴里。
于飞身子委顿下去,伏在地上咳得厉害,仿佛要把脏腑咳出来似的,渐渐从鼻子嘴巴流出血来,越来越多,染了一地,人也渐渐蜷缩起来,没了气息。
苏离离仿佛随着他死去抽空了力气,也慢慢在祁凤翔手里委顿下来,身体如柳条轻折在他臂弯。
一个侍卫伸手探了一下于飞的鼻息道:“没气了。”
祁凤翔望着于飞沉默了一阵,方道:“你们出去吧。”
两个侍卫遵命而去,待他们走远,祁凤翔一把挟起苏离离从馆舍出来,随手带上门。
苏离离扶着栏杆喘气,听他低声严厉道:“你现在跑来做什么?还有谁知道你过来?”
她缓了一阵儿,语调生疏而疾快,道:“人人都知道我过来。
我看见你杀了禅位之君,为避天下悠悠之口,你现在便该杀了我灭口!”
祁凤翔顿了一顿,冷硬道:“不错!”
苏离离骤然抬起头,“你答应过我的!”
祁凤翔仰了仰头,似思忖什么事,迟疑道:“那便如何?”
她禁不住冷笑,“你们家坐在那皇位上不会觉得不吉利吧?”
他的目光聚焦到她脸上,终于有些恼火,“皇位是权力,从来都不吉利!”
苏离离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被他一把捉住。
拖到馆舍曲栏外,直接扔给那个太监总管,“怎么带进来的怎么把她带出去!”
那太监总管一看祁凤翔的脸色,吓得砰地一声跪倒地上,未及说话祁凤翔转身就走。
苏离离站住看他去远。
那总管有些虚弱地直起身,一脸苦相道:“姑娘害死我了。”
苏离离定定地看着他,想了半日,也只得苦笑道:“对不住。”
回到棺材铺时,两小工正在合力锯一块七寸厚板。
苏离离心情不佳,把他们打发走了,关门歇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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