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香歪着头:“姐姐怎么不用那个青瓷的盆?青色衬着粉花多好看?”
云秀点点她:“傻丫头,荷花高洁,《爱莲说》里头说它出淤泥而不染,当然还是插在对瓶里好看,折了枝放在水盆里,岂不是败了性?”
司香抿嘴笑笑:“好姐姐,我读书少,你可别怪我,我这就去拿对瓶。”
云秀哪里想怪她,她还忙着给姐姐看荷花呢,哄道:“乖,回头给你吃御膳房新做的点心。”
云佩就坐在地毯上笑,见云秀把荷花递过来,也调侃她:“我看你这是‘自恨鬓边簪不得’②,爱成这样,连玩也顾不上了。”
嘴上说着,她还是跟着看了一会儿荷花。
等司香把对瓶拿来,往瓶里头灌一点水,再把摘来的荷花放进去,摆在小书房临窗的小茶几上,高瓶矮几,果然好看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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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康熙翻了宜嫔的牌子,一进门就看见宜嫔常坐的那个炕桌上摆着一个颇有点眼熟的枕头。
他看了又看,忍不住开口问:“这枕头是?”
宜嫔一看见他就笑了,再听他问起枕头,忍不住脸微红,也不好明说她是为了蹭喜气,只说:“今天奴才去御花园,和乌雅贵人碰见了,就聊了几句,奴才听人说乌雅贵人那里的枕头很舒服,厚着脸皮讨要来两个。”
说起枕头,宜嫔觉得自己这话说的还真没错,分明御膳房送来的枕头也够精贵了,可怎么用起来都不大舒服,有的硬得不行,有的倒是软了,可也太软了,枕的时间太久了脖子都疼。
云佩那个枕头简直出乎意料地舒服,既软和又有支撑力,睡觉的时候枕着很好入眠,醒来以后也不会有那种落枕的酸痛感,宜嫔很喜欢这个枕头,哪怕不是蹭喜气,她也乐意枕着。
康熙看着那个枕头沉默了一下,总觉得自己颇有点“见枕如见人”
的意思在里头。
可他这会儿看着宜嫔欣喜的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总不能去问云佩,怎么给他做的枕头如今满宫里都有吧?
实在是……不像话。
他左思右想,只能轻轻放下,这会儿也没了什么心思:“你早些安息吧。”
等到出了翊坤宫的门,他才在门口踌躇着该去哪儿。
梁九功看他脸色,悄悄说:“主子,这里离承乾宫近些。”
康熙:“……”
翊坤宫在西北角,承乾宫在东南角,这狗奴才是怎么好意思说出两边离得近的?他警告地盯了一眼梁九功,偏不遂他的意,拐脚就进了旁边的咸福宫。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了熟悉的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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