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我喝了,你有事快说。”
信良君沉声,言外之意,说完快滚。
岑远也不恼,平和道,“天子生辰宴的事。”
信良君愣住。
他倒是意外,没想过岑远提的是这个,他一面仰首饮酒,一面问起,“生辰宴怎么了?”
“信良君想听,我就说;若是不想听,我就不说。”
信良君哂笑,犀利的目光好似将他看穿,“说。”
岑远叹道,“信良君,鸣山书院的国子监论道之后,你有没有想过,谁说女子不可以做明君?”
信良君脸上的笑意尽敛,也慢慢拢紧眉头。
岑远继续道,“我觉得东宫可以。”
信良君明显不悦,“你想说什么?”
岑远看他,“我想说东宫可以做一个明君,不想她赴天子后尘,做这些世家手中的傀儡。”
信良君脸色果然从不悦到怒意,“你同我说这些做什么?”
“你让我说的。”
岑远‘无辜’。
信良君看了看他,有火还不好发出,只好低头喝酒,不说话了。
岑远也低头喝酒。
这一壶实在袖珍,即便没有痛饮,也不怎么经喝。
见信良君随手将空酒壶扔到不远处的悬崖峭壁下,岑远又伸手拿了一壶递给他。
信良君探究看了看他,而后将才伸手接过,“我为什么要管东宫的事,全天下都知晓我同她不合。”
岑远也开了一壶酒,“信良君不是管过了吗?”
信良君手中迟疑,恼火道,“我什么时候管她了?”
岑远慢悠悠道,“国子监论道那日,你坐在东宫身后,不是郭维。”
信良君愣了愣,淡声道,“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喝酒。”
岑远没戳穿。
信良君看了看手中的酒壶,确实说起酒的事,“这些酒怎么弄来的?我早前寻人弄过,一壶都弄不到。”
不知为何,岑远忽然觉得这样的信良君有些好笑,他也如实道,“我有个朋友在南顺,她送的。”
信良君冷笑,“太傅的朋友稀奇古怪。”
言罢,余光看了看岑远身后。
不怪他说奇怪,身后的两人原本也没什么,但一人戴个口罩似的东西,一句话不说,但眼睛瞪得死大死大的,好像不说话能憋死的模样,要多违和有多违和。
信良君收回目光,目光重新落在酒壶上——醉生梦死。
“我听说醉生梦死,喝三杯就会倒,怎么还没倒?”
他目光瞥向他。
“那是三杯倒,这是醉生梦死,两种酒。”
岑远好笑。
“这样,那什么是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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