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凝气打坐,将那《太乙救苦护身妙经》从头到尾默念了一遍,这才觉得神智清明了一些。
“师父,我们刚才真的是在做梦?”
思及方才那栩栩如生的梦中情景,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细细
回味着,不知那梦中与狐妖相见对峙的经历究竟是真还是假。
“是你在做梦,不是我们。”
千色没有抬头,原本寒若冰霜的面孔不见丝毫动容:“方才你睡
着了,为师便施法拘了花无言的魂魄,引了来入你的梦。
如今,你醒了,他的魂魄也就回归肉身了
。”
青玄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上前继续为千色磨墨,转而想到花无言方才嚣张的气焰和轻蔑嘲弄的
言辞,虽然气不打一处出,可是却也不想再提及,生怕伤了千色的心。
他与师父相处也有数载了,自然知道师父心性高傲,若照那狐妖所说,当年师父对某个谁芳心
暗许,却被当众拒绝,沦为笑柄,只怕自尊方面定是受了极大打击的,这也的确能够合理解释,为
什么师父这么多年来都不怎么离开鄢山。
只是,他不太明白,那某个谁既然对师父无意,却为何不私下里拒绝,非要当众不可?
如此将一个女子的芳心践踏在脚底下,实在是不够厚道!
这些不怎么光彩的陈年旧事,他自然不会笨得向师父求证,若是师父心伤未愈,岂非是在那伤
口上再撒一把盐?思及至此,他便打定了主意,回到鄢山,等到师叔师伯们再来串门子,他一定要
非得要想办法弄个清楚明白不可。
至于外界传言他与师父之间的暧昧,他此时反倒是不在意了。
不知怎么的,想到那张挂在竹竿上的人皮,青玄只觉一阵恶寒:“师父,又有人在染坊里被吸
干了血肉,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鬼怪所为!”
他本想说,也不知是不是那狐妖下的毒手,可是碍于
“狐妖”
一词不便提及,他便也就闭上嘴,哼了两声。
“那人皮与花无言没有干系,花无言虽是狐妖,却一心渴慕修成仙道,若是杀生,便会戾气缠
身,最终召来天谴。”
千色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即便是对花无言无甚好感,却也还是略略停下手
中的笔,若有所思:“为师若没有猜错,那染坊之内定是有人枉死,死后不得超生,怨气冲天,化
作了罗刹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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