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脉脉感觉自己又被欺负了,不高兴地搡开他,恰逢头顶响起滚滚雷声,细微的雨点三两滴落下来,掉在脸上凉冰冰的,她抬头一看惊呼“不好”
,赶紧收拾晒在院子里的草药。
看见她手忙脚乱,宋西也跑进来帮忙收拾,司瑜言一开始抱着装滚滚的篮子站在屋檐下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儿居然纡尊降贵地加入了俩人,一边弯腰捡掉出来的药材,一边不满地抱怨。
“这个天一看就要下雨,就你还巴巴地赶着晒东西,真是说你笨都把你夸聪明了。”
脉脉忙东忙西哪儿顾得上看他说什么,谷中山雨是说来就来的,稍迟片刻就变作劈天盖地之势,好不容易收完最后一个簸箕,天上一道惊雷劈下来,简直震耳欲聋。
宋西吓得抱头大叫一声,双腿不觉发软。
司瑜言下意识地护住脉脉,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
脉脉挣扎了半天才抬起头来呼吸到新鲜空气,她满眼不解:“你干嘛?”
司瑜言理所当然地说:“打雷你害怕,我保护你。”
“我为什么、害怕?”
脉脉愈发莫名其妙,使劲推开他,“讨厌,弄乱我头发……”
屋外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打在房顶噼里啪啦的,还有强劲的山风,仿佛随时能把这座不够结实的小屋子掀翻一样。
司瑜言看着若无其事的脉脉,心中的震惊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女人不都是胆小娇弱的吗?一遇上暴雨惊雷,司家满屋子的女人谁不是吓得失声尖叫左右乱窜?还有好几个丫鬟居然都窜到他屋里去了!
更有甚者,还捂着耳朵往他怀里钻……只是每次他都毫不留情地把人搡到地上罢了。
小聋子怎么就不怕呢?难道她不是女人吗!
司瑜言头一次想借着电闪雷鸣,在一个女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英雄气概,可是对方完全不需要的样子让他深深挫败。
倒是篮子里的滚滚听见动静被吓得哼哼唧唧,于是司瑜言把它抱出来揽在怀中,拿手帕把它圆滚滚的脑袋包了起来。
宋西敏锐地闻到司瑜言身上的怨气和杀气,他小跑过去掩嘴说道:“公子,脉脉姑娘听不见打雷啊。”
您期望一个双耳失聪的人被惊雷吓得魂不附体,那不是跟指望瞎子看路一样么!
司瑜言嘴角扯了扯,故作镇定地狡辩:“……她看得见闪电。”
“那是闪电又不是鬼!”
宋西急得拍大腿,“再说闪电隔这儿十万八千里的,看得见又摸不着,脉脉姑娘当然不害怕啦。”
司瑜言斜眼给他送去一记眼刀。
多嘴!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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