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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胡志鑫约了在南城吃羊蝎子,他回不来,你说我要不要把位置取消了。”
张瑾澜终于失态,“他还没死呢!”
殷天冷酷哼笑,“人是你报上去的,决策是你们下达的。
活着长得是你们的脸,死了也不过是名单上的三个字。
关我屁事!”
张瑾澜的眼睛流露出败军之将的痛楚,双目渐渐眯起,像睡着了似的。
“你不只憎恨凶手,那么多年你还憎恶着另一个群体。
既然这样,为什么要进来?是为了跟警察打架才当警察的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有多少繁华就会滋养多少罪恶,警察的属性是什么,是透过罪恶还原光明。
所以需要什么?”
她一下一下戳着殷天心脏。
“这里,这里需要有一团火。
粗俗,寡言,不拘小节那都没关系,那都是面上的东西,但这里,需要对生活抱有起码的热忱,因为他在很多时候肩负着别人的希望,别人的热忱。
但你不是,十八年你从内而外都在腐烂!
是,你是成绩第一,可以一眼见人心,是我张瑾澜带过最光鲜的学生。
你身上美好的标签太多了,但你自己应该知道这里掺了多少水分!
你这样的人怎么去承担别人的希望,去实现别人的幸福!
滚蛋!”
一向雍容清贵的张瑾澜说了粗言,殷天怀疑自己听错,“什么?
“我说让你给我滚蛋!”
殷天夺门而出,把木门甩得震天响。
疾步奔驰在长廊里,对周遭的老师学生熟视无睹,绷着脸死盯远方。
她冲到走廊尽头,面容因情绪过于浓郁而无法再强崩,低头抑制不住地掩面啜泣。
大风起。
将窗边的红色横幅吹卷得哗哗作响。
乌云港码头。
一片辽阔,星罗棋布地堆放着国际标准的大型集装箱。
胡志鑫在箱间踉踉跄跄地竭力奔跑,他用手抓着一团衣服抵着腹部的枪伤,避免血液滴落暴露行踪。
满脑子都是殷天当时的声音,“这刀不搁你脖子上,搁别人脖子上,但我质问地还是你,你怕不怕?”
他怎么回答的,他说“我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事实再一次证明,殷天远比他来得深思熟虑,她那时目露忧愁,“老胡,人活着才能把任务完成,你明白我的意思。
如果有一天轮到你了,别矫情,该下手就下手,你最重要。”
他还是矫情了,露出了太大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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