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有。”
陈意映想了想道,“你要进去接她吗?我和舍监说一声吧。”
“劳烦你了。”
陈意映把陆闻恺领进校门,赶时间离开了。
她没有住校,每天搭渡船回江北乡下,帮家里做农活。
陈意映瘦弱,手指却略肿,有着夏日种田,冬天用冰冷江水洗衣服的痕迹。
她只有一身上学穿的旗袍,边角洗得快发白了。
陈意映深知自己和少爷小姐们不同,她只有读书这条出路,最好以后能当个老师,体面。
那个冬天很冷,农田收成不好,陈意映母亲拼命似的起早贪黑干活,染了风寒,陈意映一家过年如过关。
陈意映不得不一边负担农活,一边到城里找事做。
陈意映原本想,以她的程度,可以帮人誊写稿件,整理文书,事实是没有事务所肯要她。
最后经乡亲介绍,陈意映帮别人家洗衣服。
为了攒下学期的学费,陈意映很卖力。
手长冻疮,又乌又痒,她也能忍下来。
那天,陆闻恺和陆诏年上街看灯会,随侍的有好几个伙计。
只听到人群里爆发呼喊,陆闻恺便将陆诏年护到怀里,躲到街铺屋檐下。
又绿打听到,有一个歹徒在江畔逮了一个姑娘,往这边逃了。
陆闻恺意欲带陆诏年回家,陆诏年不大有上街的自由,好奇到底什么事,非要听个明白才肯回去。
只见那歹徒挟持着一个小女孩从巷子里蹿出来,陆诏年“哎呀”
一声,大喊:“陈意映!”
陆闻恺定睛一看,歹徒用刀柄抵着的脖子的人,正是陆诏年的同学陈意映。
陈意映脸色苍白而惊慌,看到熟人的时候,露出了获救的希望。
“放开那姑娘!”
有勇之士大喊道。
“有人已经报官了!”
“我呸!”
歹徒发狠道,“老子怕吗?”
歹徒穿着破衫,裤脚和草鞋湿透,一看就是逃难来的。
陆闻恺试探地讲了一句袍哥间的黑话,歹徒一下看了过来,可他并未接腔,反而更加警惕地挥舞大刀,划开人群,拽着陈意映进了一家茶馆。
茶馆门口悬红灯笼,挂义字牌,是陆大爷的码头。
茶馆堂倌出来让门口的人散了,垂下门帘。
人们议论这歹徒说不定是惹了事的江湖人士,没有人敢闯进去。
这时,陆闻恺叮嘱伙计看好小姐,快步走进茶馆。
茶馆里一片混乱,歹徒抢了茶碗,摆茶阵,堂倌与楼上的两位袍哥却不为所动,要歹徒放了姑娘,不得在此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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