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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背一下子就红了,他许是用了很多的力气,他又翻过了手,露出了手心,说:“你也来打我啊。”
我向下走了几个台阶,像是被蛊惑了似的,抓着他的手凑到了嘴唇边,我亲了他的手心一下。
“你怎么亲我啊?”
他轻轻地问。
“我不知道,就是不想打你。”
他抽出了手,眼前像蒙上了一层单薄的雾,偏偏笑得肆意妄为,他说:“陈和平,我是栽在你的身上了。”
他的情话可真动听啊,每一句都像是真的,好像他离开了我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我强迫我自己从那迷蒙的渴望与虚幻的甜蜜中抽离而出,我好像重新吸到了带着细小颗粒的空气,落在了痛苦的真实之上。
“张晨,我马上就走,你该回家了。”
“你就没想过,我会跟你一起走么?”
“你会么?”
“我不会。”
张晨伸手挽上了我的臂弯,我们沉默着一起下楼,像是在挽留最后的一点点时光,等走完了最后一个台阶,他又极为自然地收回了手,他说:“等我有了空闲,我会去鹿市看你的。”
“不必了。”
我听到了楼梯间外人群的话语声,像已经淌过了甜腻的爱与欲-望,重新触碰到了冰冷的理智。
“为什么呀。”
张晨的声音依旧带着笑,他永远从容,不见丝毫慌张。
我磋磨着手指尖的软肉,回他:“或许下次你来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
他没再说话,没有反驳我,也没有指责我,我推开了楼梯间的大门,停了三秒钟,没听见脚步声,就松开了手,任由门重新撞上,阻隔了我与他。
我披着层层的伪装,与大厅的主办方、合作商人握手告别,再离开酒店的大门,司机将我送到机场,有专人为我办理好登机手续,我提前登机,坐在了座椅上,重新投入到工作里。
未过多久,飞机起飞,我透过狭长的窗户看着这座我熟悉的城市,越来越小,越来越遥远。
这座城市连同城市里我纠缠的人,一起在我的心底撕扯,我疼痛而悲伤,但却发现,许是经历过太多遍,此刻竟然勉强能有所适应。
人的一生太过漫长,那些曾经以为会永远束缚的过往,终将会一点点抹平。
我短暂地忙完了工作,戴上了眼罩,沉浸了睡眠中。
梦里,还能见到张晨的模样,我们蹲在厚实的雪地里,吸着鼻涕,一点点压着雪,他的鼻子通红,很嫌弃地说:“这雪人可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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