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能不能明天再说?”
“不能。”
张晨的眼睛里带着血丝,像是要杀了我似的。
“那好,张晨同志,你和黎阳差不多也睡了十年了,你们怎么没定下来,还分了呢?”
“陈和平,你他妈的闭嘴!”
张晨一下子扑了过来,双腿压在我身上,抓着我的睡衣就拎了起来。
我知道他经常健身,学乱七八糟的防身术,论单打独斗,我是打不过他的。
索性也放弃了反抗,任由他压着拎着,只说一句:“张晨,我很困,你要发疯,能不能等明天?”
张晨脸上的怒意一下子散了,他松开了握着我睡衣的手,我便任由重力作用躺回在了被窝里,重新合上了眼。
灯灭了,张晨也重新躺回到了我的身边,他的手却钻过了两层被,进了我的被窝抓住了我的手,我没挣,任由他抓着。
他说:“哥,有时候我一个人回房子里,空荡荡的,太寂寞了。”
我没回话,只是觉得这句话矫情过了头,他那房子里除了他还有保姆,除非他自己想不开去个没保姆的房子。
他又说:“我想找个人,能陪我聊聊天,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
我也没回话,只是想起了张晨正在养的一个小青年,据说是厨师专业的,人长得白净,煲得一手好汤,张晨给了他一套房子,那房子布置得特别温馨,每一处都有生活的暖意。
张晨还拍过照给我看过,实话实说,张晨不缺陪他聊天的人,也不缺和他过日子的人。
张晨好像又絮絮叨叨了很多的话,我却越来越困,干脆进入了梦乡。
梦里,久违地梦到了小时候的张晨,他橡皮忘带了,终于绷不住那副冰冰凉的模样,用特小的声音对我说:“能借我一块橡皮么?”
我拿出了一块橡皮,又用尺子切成了两半,顺手扔给了他一半。
“给你用这半,你终于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果然看到了张晨气呼呼的脸,这个梦做得,也算值得了。
这一觉睡得挺好,醒来的时候张晨早就醒了,正穿个裤衩在客厅打电话。
我揉了揉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穿了拖鞋去卫生间放水,正放着水呢,卫生间门从外头打开了,张晨钻了进来,直接扒了裤衩,精准扔到我盆里,打开了喷头洗起澡来。
慢悠悠放完水,又冲了马桶,有些艰难地越过了喷头的辐射番外,拎起来牙缸刷牙,也只有这时候,我特羡慕张晨名下那一水儿的大房子,至少有两个卫生间,用不着这么挤着。
刷完了牙,又用清水洗了把脸,拿毛巾擦脸的功夫,水声就停了,张晨已经洗完了,他伸出了一只手:“递给我浴巾。”
我嗯了一声,把毛巾挂上去,再把浴巾取下来扔过去,这个过程难以避免地会看到张晨的裸`体——但我们太熟了,熟到赤诚相见,在不该约炮的时候,也不会有想做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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