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渊看到白兴洲的第一眼,不问正事,先是让他除了伪装。
白兴洲虽觉无奈,但也知靳渊并非在无用之事上浪费时间之人,便依着他的话,除去了脸上的伪装。
惊怖骇人的老黑瞬间变成一个英俊利落的倜傥男子。
裴顺一直站在下方,眼看着白兴洲除去伪装,心下不是不震惊的。
陵仙山之事是最隐秘的存在,每一个上到山上之人,都是经过他严格把关的。
尤其是老黑这个人,并非是有人刻意送上门来,而是他主动去接触的。
那时他被西域来的商人关在笼子里,整个人骨瘦如柴,一双眼睛平直骇人,却武功惊人,徒手便撕碎了一只凶狼。
商人说他之前被人买回去做药人,不慎伤了脑子,后来失去神志杀了那家人,被判了刑。
商人觉得这是个好苗子,带到中原来兴许能卖个好价钱,便偷偷摸摸买通高官,将他替换了下来。
一个伤了主人的奴隶罢了,有人愿意花钱赎买,高官自是不会拒绝。
裴顺仔细调查过,商人的身份没有问题,确实是从西域而来。
而老黑也确实如商人所说,是个死囚,手上还刺着死囚才会刺字。
他这才放心地将老黑买下来,安放在陵仙山上,帮他做一些不方便让旁人知晓的事情。
哪知这都是靳渊提前安排好的!
可裴顺更多的是不解。
虽说老黑算是个极其不错的人证,知道许多不宜让外人知道的秘密,但总归是在陵仙山上时日尚短,许多事情并不能很清楚的知道。
相比较,夏山知道的更多一些,为何不留着他的性命严加拷问?
但同时,裴顺又难免心喜。
夏山一死,有些事情死无对证,他便打死也不会认了。
哪知裴顺还没想完,靳渊已经抖了抖案几上的一张宣纸,对着他招了招手,“过来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的话直接签字画押吧。”
裴顺不解靳渊要做什么,顺从地走上前去拿过宣纸看了两眼,一口鲜血差点涌到嗓子眼里。
他愤怒地摔了下衣袖,连带着对靳渊的害怕都淡了许多,“靳相这是何意!”
只见那张之上,罗列了数十条罪证,条条都是祸及家族,抄家灭门的大罪!
裴顺这才知道为什么夏山说杀便杀了,感情靳渊压根没想依照事实给他定罪!
靳渊略一扬眉,“原来裴知府竟然不识字?”
裴顺气的直哆嗦,“你这是要屈打成招?”
靳渊轻啧一声,“裴知府这话又从何说起?本相既非刑部之人,亦不曾对裴知府你动用私刑,何来屈打成招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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