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安表情一言难尽,不过着皇帝这样子,还是忍不住探着脖子过来,好奇他要给李刺史什么。
如果按照一千两黄金一杯酒的话,人家一百万两银子,怎么也值当给个玉佩啊玉珏的。
毕竟那是一百万两啊再能捞,裤子也得给当掉了以后说不定大家就得怡红院再见了,那不得给人家意思意思。
在乔安好奇的眼神中,皇帝在袖子里摸了摸,摸出来一把瓜子,一脸慈地塞到李刺史手里。
李刺史“”
乔安“”
打瞌睡的小狐狸猛地睁眼,目眦欲裂呔它的瓜子
“”
乔安用力把要炸毛的小狐狸暗下来,眼着李刺史捧着一摞瓜子,一脸三观崩裂地被拖下去。
全场一片死寂,尤其是之前跟在李刺史身后的官员们,哗啦啦跪了一地,一个个瑟瑟发抖惶恐不安。
皇帝掸了掸袖口,眼风漫不经心在他们
中扫过,冷不丁问“陈修,在哪儿”
人群中一个道清瘦的身形骤然一僵,然后他深吸一口气,膝行而出,重重叩首,声音倒还算镇定“臣,陈修,叩见陛下。”
皇帝说“你是益州司马主管益州民生”
陈修从皇帝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情绪,他不敢抬头,语气沉重却冷静“是。”
“很好。”
皇帝平静说“起来吧,李刺史病了,从今天开始你暂代益州刺史之职。”
陈修呼吸一滞,愕然抬头,皇帝摆了摆手“其他的不必多说了,立刻带朕去灾民们。”
陈修愣了片刻,恍然大悟。
怪不得陛下处置了李刺史,陛下是早知道益州的情况,故意请君入瓮,夺回益州大权。
可笑李刺史还想糊弄皇帝,一番精心作态都付诸流水。
陈修立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他的眼睛亮起来“是,请陛下与臣来。”
陈修带着他们去了真正的灾民住所,在城郊,是一大片望不到边的临时搭建的草棚,大量灾民簇拥着,裹着乱七八糟脏兮兮的棉衣棉被,旁边搭了几个大粥棚,灾民们排成长长的队在取粥。
皇帝走过去了,是很糙的粗粮粥,粮很少,主要是水,筷子插进去只勉强能立住的地步。
陈修很实在说“陛下,灾民太多了,我们的粮食有限,只能多添水混个半饱。
除此之外我们每天也会组织人砍柴烧炭,确保人不会冻死,确实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这画面实在是和李刺史准备出来的“示范村”
天差地别,真要有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帝了,指定接受不了。
但是皇帝不是,他自幼在北方偏远边境长大,被杀的被饿死冻死的什么没见过,自己都是从死人坑里爬出过几次的。
他了周围面黄肌瘦却真实活着的灾民们,微微颔首,语气温和“你做得很好了。”
陈修愣愣着他,突然红了眼睛“臣无能,臣还是没本事,死了很多人”
李刺史和高官贵胄们不管事,商会巨贾们趁机抬升粮价,逃荒潮刚开始的时候,为了怕引起城中暴乱,连城门都不开;他求到刺史府却被轰了出来,险些下了牢狱,只能眼着许多许多的灾民
在城门外活活饿死冻死
“朕带了梓州换来的大批衣粮,派人从江南运来的粮食也在路上了,这些很快就能解决。”
皇帝拍了拍陈修的肩膀,语气温和又沉稳“往前,你已经是刺史,一州之父母官,自当端得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