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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说话的那位不以为然,“乡下人?呵呵,咱们这位大少夫人就是个泥巴腿子,还是个……哎,算了,旁的我就不多说了。
反正你们等着瞧吧,以后可有热闹……”
“瞧什么瞧!
她还是个啥呀?臭娘们儿,你咋老喜欢说话说一半?”
粗嗓门儿叱骂道,“好吊人胃口,仔细你走夜路撞到鬼!”
“呸呸!
这种时候你说这样的话,纯心想找骂了是吧?”
三言两语不合,眼见二人就要吵起来,王大姐出声劝阻道:“行了行了,都别管她什么来历了!
我们是做下人的,要守好自己的本分,主人家里的事情少掺和……哎哎,我说刘玉兰,你咋也去瞅?你们一个两个都往屋里头瞅,丢人不丢人?这么来劲儿,又不是没入过洞房!”
“噗----,王婆娘,你就让我们瞅瞅撒。
虽然比你小上五六岁,可入洞房也都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谁主动、谁先脱的谁的衣服哪里还记得?远的就不扯了,就说床上那档子事儿吧,我们几个屋里头的全都腰弯背驼,中看不中用了,所以同男人睡觉这事儿啊已经好几年都没有过了。
看一看,过过干瘾儿也行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
王大姐,你别管我们啦!
嘻嘻。”
……
屋外的几个婆子说话愈发放肆起来,开始还压着声儿,后来越来越大声,张口闭口荤话连篇,叫芦花听了个全。
特别是喜欢大笑的那个,一点儿不收敛,口称大少爷,却直接就在大少爷房外肆无忌惮的大笑。
又生的一把公鸭嗓子,笑声好不难听。
想来,也是仗着屋里头躺在床上的这个已经半死不活才会如此明目张胆了吧。
可见人呐,一旦没了势,管你主子不主子的,下人也敢欺你了,可你家人还傻乎乎地付人工钱呢!
芦花撇撇嘴,为自己那挂名夫君感到人间不值得。
还是那姓王的婆子精乖,意识到有些出格了,低声斥道:“都小声点!
特别是你刘玉兰,不想干了是吧?我可不想丢了这份工,大夫人可未曾亏待我们!”
郁家年轻的小厮和丫头都是买来的,是家奴,主人到哪儿就得跟到哪儿。
生是郁家的人,死是郁家的鬼。
唯有粗使婆子却是招的长工,自由身。
看守房门的这几个都是京城人士,愿意不远千里跟着郁家人来乡下服侍,最主要原因就是当家的大房给大家翻了一番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