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迫不得已……”
赵煊咬白了下唇。
“是迫不得已吗?还是自私、是怯懦?是你觉得她反正也不会再死一次,受如此对待,总会妥协?甚至还劝她妥协。”
来者嗤笑:“恶鬼借你的手杀人,人就不算你杀的了?活人杀人算不上恶鬼,难道不是恶人?”
字字诛心。
“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帮你?”
他问。
这无疑是在问赵煊,是选择体面的死法,还是更加难堪的结局。
……
周笙白放下车帘,嘴角扯出一抹嘲笑,那人最终还是要面子,只是不想难看的死去,而非真心忏悔。
赵煊曾说他和丁清是一样的人,因为他被赵长宇控制,丁清被永夜之主控制,他们都身不由己。
其实不是。
赵煊顺从赵长宇,丁清从未认过命。
小疯子疯归疯,可从未突破过底线,赵煊却不止一次,替赵长宇杀过人。
他们完全不同。
周笙白要他死,为丁清打抱不平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他不想有人时时刻刻记挂着他的人。
赵煊曾喜欢过丁清,他又不是什么好人,那么死,是周笙白能想到的最适合他的方式。
马车驶入大道,已经彻底看不见鄞都城了。
丁清瞧见裙摆不知何时蹭上了点儿灰,伸手掸了掸,恰好此时,一个雕花木盒被送到了她的眼前。
她抬头,愣愣地看向周笙白。
周笙白道:“给你的,拿着啊。”
丁清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根黄玉簪,正是她先前在成衣店看上的那款银杏叶簪。
送簪子的人眉心轻蹙,有些不悦地问:“你不是喜欢?”
怎么看上去一点也不惊喜的样子。
丁清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她早忘了这根簪子了。
她之前过惯了苦日子,对女子爱美这套并不怎么热衷,凡是穿戴在身上的,大红大紫,金银满身才能满足,那不过是穷酸人的臆想。
丁清看向手里的黄玉簪,心里热得仿佛滚烫的沸水,对于发簪的喜爱,远没有送发簪的人这举动更令她高兴的了。
于是她扬起了笑脸,连连点头:“喜欢的!”
见她笑了,周笙白才扬起嘴角,拿出簪子道:“过来,我给你戴上。”
丁清凑过去,一双眼亮滢滢的,她背对着周笙白等对方给自己戴上簪子后,伸手摸了好几次,恨不得能掏出一面小镜看个够。
“好不好看?”
丁清回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