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以前好奇也曾问过一回,许姑娘说这一条街上的商户,有的卖贵价的东西一日赚得多,有的做小本生意一日也就数十个铜板,这种时候清……许姑娘说的是‘包场’,对,这要是包场给钱,一日赚十两的和一日赚五十文的给一样的钱,就算没人拿得少吃亏了,赚十两的看平时只赚五十文的拿跟自己一样的钱,心里怕也不能痛快,长此以往不是好事儿,不如前期费些气力把这些账都算明白了,就算有些偏差也不大,保证不让有的人损失,也不让有的人不劳而获太多,这才是正理呢!”
范闲听了王启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出一口气,笑了笑。
“是我不对,还没了解清楚就妄下定论。
也是,我明知道许朝暮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会看着这种事……”
“这么多年?”
王启年凑过来好奇道:“许姑娘对二殿下一见钟情,王某记得这事儿没过一年呢啊……”
范闲闭上嘴,瞪了一眼王启年。
王启年马上闭嘴不再问,笑了笑表示明白,不会说出去。
……
许宅。
“阿嚏!”
正拿着小木锤锤着泥层的许朝暮打了个喷嚏。
蹲在一旁充满好奇地看着许朝暮正敲打着的那个泥裹的团子的李承泽,听到这声喷嚏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她:“着凉了?”
“没有。”
许朝暮皱了皱鼻子,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可能……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呢吧?”
此时许朝暮和李承泽都在室外亭子边上的空地上,旁边还生着一堆火,在整洁的院内显得格格不入,但火焰的温度却也驱散了一些寒凉。
至少李承泽就已经把外衣脱下随手放在一边了。
此时看着刚才打了个喷嚏的许朝暮,李承泽起身走了两步,在自己的外衣和许朝暮的披风之间,将手伸向自己的外衣,几步走回去,将自己的外衣裹在了跪坐在软垫上的许朝暮身上。
许朝暮一惊之下,手里的小木锤都脱手掉了下去,被李承泽顺手接过,继续敲打那泥团。
许朝暮身上裹着李承泽的衣服,一下子整个人都被他衣服上的熏香味道笼罩起来,颇有种……
陷入怀抱的感觉。
许朝暮觉得脸上温度有些高,伸手扯了扯他外衣的衣领又裹紧了两分。
李承泽的动作比许朝暮重些,敲下来的烧干的泥块碎屑四处飞,不过……倒是的确快了一些露出里面的荷叶来。
等李承泽一边吹着一边小心地打开荷叶,鸡肉的鲜美滋味便飘了出来。
许朝暮见李承泽扎着手,对冒着热气的鸡无从下手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凑了过去擦了擦手,拿了一边儿剩下没用的荷叶垫着,动作迅速地将鸡肉撕开,渐渐露出鸡腹内塞满的香菇葱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