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指向明夫人,咬牙切齿道,“明月情,你这丧德败行的悍妇,生出个心如蛇蝎的小娼妇来,害了我儿子的性命,如今还要让他身后蒙羞……”
她口出恶言,明夫人早就受够了,当即脱下鞋子朝她砸过去,“你这腌臜短命的老母狗,看我飞鞋砍你娘的!
自己调理的好儿子,还有脸登我门户撒泼?天不盖地不载,该剐的贼,今日叫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边说边朝边上侍立的妾室婆子们下令,“送上门来的不收拾,便宜这老咬虫!
要吃官司我受着,与我狠狠地打!”
大战终于轰轰烈烈地爆发了,男人们是不便动手的,全凭后宅妇人们施为。
何家当然也带了人来,可惜在人家府上动武并不占优势,待要加入乱战,被赵重言带来的生兵拦住了。
结果可想而知,乱拳巴掌一顿施加,何氏夫妇被扯破了衣裳,拽落了满把头发。
舒国公进门的时候看见家里上演了全武行,顿时目瞪口呆愣住了。
眼看打得不可开交,爆喝一声住手,才把这场大战叫停。
明夫人知道那个大姑子善于恶人先告状,且舒国公念及姐弟之情,不会真将她如何,于是自己率先哭起来,拽着舒国公道:“你回来得正好,要是再晚半步,这对贼男女就要把咱们家给拆了!
他们的儿子死了,却要抓我们梅儿去守孝,我不依,他们叫骂半日,连赵郎子都得罪了。
他们何家害我梅儿害得还不够,如今好容易定了亲事,人也开朗起来,他们又来闹,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多少债,被他们追讨个没完!”
舒国公起先有些意外,没想到何啸果真死了,但转念一想,这等畜牲死了也是活该,没把他碎尸万段算便宜他的了。
自己这个姐姐,自己由来是知道的,面酸心冷,没理都要抢夺出三分理来,何啸在某些程度上像极了她。
正因为何啸对梅芬做下的种种,他已经彻底对这门亲戚冷了心肠,便转身问何夫人:“阿姐果然要拿梅芬去守孝?”
何夫人被打得蓬头垢面,一肚子气撒不出来,高声喊叫着:“仲柔不是你的外甥吗?梅芬既然和他有婚约,为他守孝是理所应当。”
舒国公运足气,呸出了如虹的气势,“外甥算个屁,梅芬还是我嫡亲的女儿呢,你看我护着谁!
你家那小畜生死有余辜,自小一副黑心肝,长大了欺世盗名,什么龌龊事情办不出来。
你可要见见你儿子害人的人证?只怕你们见了,臊得没脸活!
如今又跑到这里来撒泼,真打量我们好欺负。”
边说边下令左右,“把这对贼夫妇绑起来送官!
你们有什么冤屈,只管向府尹呈禀,该我到堂应讯,我绝不推诿,想打我梅芬的主意,告诉你们,这辈子不能够!”
有舒国公出手,那才是真正的家务事,一瞬护院扑上去,堵住嘴,将人从头到脚绑缚起来,结结实实裹得蚕蛹一样。
然后扛头的扛头,扛脚的扛脚,浩浩荡荡一大群人簇拥着,送往上京官衙。
不明所以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打听这是什么人。
边上知道首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洛阳才子何三郎的父母,心中不服,上舒国公府讨要公道来了。”
但凡沾上何三郎三个字,有理也变得无理了,平头百姓是这么认为,官衙中坐堂的官员更是这么认为。
舒国公府到这时才算平静下来,明夫人对赵重言老大的歉意,叹了口气道:“配上了这门贼亲戚,叫郎子见笑了。”
赵重言大而化之一挥手,“遇见这等胡搅蛮缠的人,反倒是让梅娘子受了委屈。”
边说边一笑,厚着脸皮道,“她胆子小,我上里头瞧瞧她去,没的把她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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