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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说还好,柳书言一听见这个称呼就怒从中起,气得脸都扭曲了。
在那个混乱迷离的夜里韩君夜也是这样,哑着声音在他耳边喘息着叫嫂嫂。
如今还要再来羞辱他一次么!
柳书言一甩袖子:“不敢劳动王爷,我走总行了吧。”
说罢就从桌案后绕出来,要回后殿去。
“唉,别走!
我道歉。”
韩君夜连忙拉住他的手,柳书言挣脱不开,四顾看了一下,生怕被人瞧见。
“你放手!”
韩君夜不情不愿地松开手里纤长温润的触感,低敛着眉眼说:“对不住,我向你道歉。”
柳书言眼中迅速积聚起雾气,这几天他用重复的抄经麻痹自己,不去回想仿佛就忆不起那种痛。
在那场漫长的征伐里,他混沌的思维却慢慢清晰。
不愿正视的朦胧情愫毫无保留地被撕裂,鲜血淋漓地摆在他面前。
他流泪却不是因为身体的痛楚,而是心灵上的悲哀。
他喜欢上了韩君夜,也许是在出宫那天伴着夕阳的小桥上,也许是在秋千小院共饮的醉人夜色里,也许是在城墙上那惊鸿一瞥的对视中。
可是对方却并不珍爱他。
“你趁人之危!
你下流无耻!”
柳书言含着眼泪骂他。
韩君夜一一受了,柳书言说得对,他是趁人之危,强占了柳书言的身子。
他是下流无耻,并且毫无悔意,甚至现在仍然想亲吻他的泪水。
他这么想着就这么做了,柳书言见这人竟然不管不顾,光天化日又要行不轨之事,生气地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去了后殿。
乾正殿里,太后看着皇帝日渐消瘦的身体,毫无血色的面颊,心沉到了谷底。
太医们日日把脉,扎针换方,奈何皇帝的病情一点起色都没有,倒显得前段时日短暂的清醒像一场不详的回光返照。
当初给出皇后生辰八字的天师已云游四海,如今想再找他问个清楚也是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