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局游戏结束,他猛地拍了下大腿,又一边搓着自己拍疼的大腿一边盯着屏幕上损失殆尽的欢乐豆,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心疼还是肉疼。
正当他咬着牙准备再往游戏里充值时带眼瞥了下手机角落。
时间差不多了,帮着买票的时候王叔记得这场电影好像不到两个小时,该去接人了。
这家电影院是闻人蓄早就选好了的,离家近,环境也好。
也不晓得他缩在自己那个小书房里查了多少攻略,等王叔再进去抱他准备让他休息的时候,轮椅上粉雕玉琢的脸裂开嘴笑了起来,仰着下巴对着电脑问王叔:“这个放映厅漂亮吧?我记得淮州的私人影院环境没那么好。”
淮州算小地方,私人影院本来就不多,零星的那几家也好像是给情侣设计的,气氛暧昧又略带艳俗。
从照片上看过去,那么温馨甚至带一点儿文艺范儿的,还真没有。
不了解闻人蓄的,都觉得闻人蓄有点闷。
他家里那几个堂哥就是这么评价他的。
面盘子清秀,是标准淮州那边的长相。
但也仅仅只是清秀,常年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头略微有点歪歪地搭在靠背的颈枕上,像没什么力气一样。
除了在长辈们面前会不咸不淡地装乖笑笑外,便很难再在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
甚至他很多时候眼睛都是半阖着,通俗来说就是眯着,也不知道是在看哪儿,反正不是在看他们几个。
一脸淡淡的表情,再眯着眼睛,好像在他眼里,山是山,水是水,所有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没特殊的意义。
是个又闷又没劲透了的人。
其实不然,恰恰相反。
先天的疾病限制了闻人蓄太多,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比别人多了更多时间用来思考和想象。
非要形容的话,他就像早冬时节淮州的绕城河,面上结着一层薄冰,内里的河水还在汹涌地流向远方。
所以今晚闻人蓄将王叔轰回房间,过了一会又在饭厅低声软语同傅澈临说话的时候,王叔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早就计划好的,有什么奇怪的。
他将手机揣进裤兜里,气定神闲地下了车,背着手往电梯的方向走。
前两天傅澈临总不爱回家,即便回来了,闻人蓄也没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虽然看着还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但王叔就是能感觉到闻人蓄其实非常不开心。
连带着这几天照顾闻人蓄王叔都格外谨慎,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小少爷借着由头犯少爷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