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凤箫却忽然来了精神一般,眼里有淡淡的笑:“去后山,我带你去看照夜。”
后山有灵兽厩,照夜是一匹马。
一匹通身雪白,没有一丝杂色的马,双目有神,皮毛光亮,身躯矫健,一看便是罕有的神骏。
这马一看到林疏,硕大的脑袋便凑了过来,一双黑琉璃似的眼睛竟然通人性一般,带着好奇。
“你倒是知道该与谁亲。”
大小姐翻身上马,姿态说不出的好看。
照夜继续往林疏身边凑,很有要蹭一蹭的意思,林疏退了退。
“别吓着他。”
大小姐拍了拍马头,道。
照夜打了一声响鼻,还是有点想往前凑。
林疏抬头看凌凤箫。
凌凤箫在马背上朝他伸手:“来。”
天边曦日初升,辉光照在大小姐身上,一时间晃花了人的眼。
林疏怔了怔,伸手。
凌凤箫抓住他手腕,一股无形力道托住他,片刻之后,便稳稳落在马背上。
凌凤箫解开马绳,照夜向前疾奔而出,它速度极快,又极稳,让人仿佛坐在云端,跑动之际,清晨山风扑面而来,吹动袍袖,甚是怡人。
风声中,是身后凌凤箫的声音。
“越老堂主年事已高,有些糊涂,他脾气怪异,等见了面,千万不要与他多说话,”
凌凤箫道,“只要与他说上话,你便知道越家兄妹抬杠的本事是从何学来了。”
原来是个老杠精么?那也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山路两旁,高山次第排开,云雾之间,绿树红枫辉映,泼泼洒洒一片淋漓深浓,向前看去,天高路远,仿佛永没有尽头,比起与李鸭毛一起乘车来时的感受,又有诸多不同。
凌凤箫向前倾身,问他:“你喜欢么?”
因着骑马的缘故,这人本就坐在林疏身后,此时又倾身靠近,声音好听不说,淡淡的兰麝香气亦萦绕鼻端,令人神驰,但林疏从未与人离得这样近,浑身上下已乱了章法,呼吸都忘了该怎样呼吸,很不安。
不妥。
被人包养,原来也要考验心理素质,还有触发过敏症的风险。
凌凤箫似乎以为他害怕,轻笑:“不会摔,不怕。”
林疏“嗯”
一声,努力平复呼吸。
但是,凌凤箫的关心并不止于口头安慰,而是付诸了实际行动,手臂轻轻环住了林疏的腰,稳住他在马上的身形。
林疏:“!
!
!”
他现在就像一条被浪花拍在沙滩上的鱼,一边在内心慌乱且绝望地拍打着尾巴,一边艰难地调整呼吸,放松身体,放平心态。
即将克服的时候,好巧不巧,凌凤箫又问:“好些了么?”
林疏心一跳,呼吸又乱,瞬间前功尽弃,要重新调整。
这日子没法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韶哥:遭了,老婆晕马。
他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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