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先生与夫人听到各位的讨论十分感兴趣,所以请几位公子到楼上一叙,还请各位才子不要推辞。”
说完,他朝其中一位面色潮红的年轻人道,“不知这位才子高姓大名?”
此人正是之前诋毁顾家之人,白贤面上虽然笑着,眼神里却满是冷意。
“不敢不敢,在下免贵姓梁,名余,字从留。”
这个学子站起身,朝白贤回了一礼,“不知阁下的先生是哪位贵人?”
“我家先生名讳,非我等下人能提起,”
白贤在两桌人身上扫过,又把刚才也闹得挺欢的两人叫上,“三位请随我来。”
三人心里十分疑惑,还想再问,哪知这个面白无须的男人似乎并不打算跟他们商量,直接把他们“请”
上了楼。
剩下的在座诸位学子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对劲,于是有人提出要报官,但是又没有谁愿意去做那个报官的人。
两桌中人,唯有一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说话,他听着几位同窗的议论,沉默的抬头看向楼上,皱了皱眉。
“彭生,你怎么了?”
坐在他旁边的人见状,关切的问了一句。
“没事,”
彭生摇了摇头,低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只怕楼上包厢的人身份不简单,刚才下来说话的男人面白无须,声音也偏细,不像是干惯了粗活的奴仆,倒像是……
他手一抖,放下茶杯站起身朝大家拱手道:“诸位,家中有事,我先走一步。”
因为出了这一档事,大家都没有多少兴致,见他开了这个口,也都跟着起身告辞,左右他们与梁生等人,也不是一个地方来的。
只剩下几个与被叫上楼的三位同窗关系好,又好奇楼上包厢客人是什么身份的学子还留在鱻鱼楼,等着他们下来。
梁余等三人跟在白贤身后,到了包厢门口,就见这个面白无须的男人恭恭敬敬在门外汇报了一声后,才推门走了进去。
他心下有些好奇,这是谁家的下人,竟有如此大的规矩,门还没推开,腰却先弯了下去。
走进屋内,他发现包厢里搭着两张桌子,一男一女单独一桌,剩下的人坐在另一桌,还有几个人侍立在一男一女的身后。
他跟两位同窗进门后,那几个侍立的人也连头也未抬一下。
梁余还未反应过来,另外两个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当即便朝众人作揖行礼,做足了恭敬的姿态,并且在心中暗恨梁余拖累了自己。
“在下锦州崇安书院梁余见过诸位。”
进门后,见到屋内这些人气质非凡,梁余便已经酒意已经去了一半。
他朝单独坐在坐一桌的男女看去,只见这位男子面如冠玉,贵气逼人,让人见之便自惭形秽。
男子身边的女子虽是妇人打扮,但是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身上的布料首饰皆是他不曾见过的金贵物什,容貌更是甜美可人,只是一眼便让人忍不住心生喜爱怜惜之,观二人的坐姿似乎是一对夫妻。
“锦州是个好地方,”
顾如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读书人,见他身材消瘦,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普通,便道,“我记得鸿胪寺卿当年也是崇安书院的学生。”
梁余见他行礼后,屋内这些人没有半点反应,而且还让一个女人随意开口,心里觉得有些恼羞成怒,觉得这些人在明晃晃的看不起他。
心里虽然恨这些高高在上的富贵人家,但是他却不敢得罪,只好强忍着心里的难堪不满:“回这位夫人,大人确实是我等后辈的楷模。”
“嗯,”
顾如玖点了点头,“鸿胪寺卿向来沉稳大气,办事游刃有余却从夸夸其他,你要向他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三人闻言脸色一白,他们再蠢也知道这个贵气逼人的夫人是在说他们轻浮无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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