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们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强推公子康成为世子,不然就只能按照密武所说,暂时蛰伏下来以待时机。
“大兄,我听你的就是。”
兄弟俩达成一致,隔日朝会,遇到羊皓出言讥讽,密武不提,密纪竟也忍了下来。
见状,粟虎目光微凝,料定密氏兄弟这般忍让必另有所图,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时刻派人紧盯。
范绪和栾会也各自派人,不放过密氏的一举一动。
六卿的动作瞒不过西原侯,朝中大夫们也有觉察。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集中到六卿身上,郅玄的种种行事反倒被抛在脑后。
对于西都城内的暗潮汹涌,郅玄一概不知。
在他的带领下,数千人的队伍一路北上,距离郅地越来越近。
由于队伍庞大,速度难免被拖慢。
原本半天的路程,很可能被拖到一两天甚至更久。
一场小雨不约而至,雨停后,大片蚊虫出现,叮咬在身上又痛又痒,体弱的孩童和老人有些受不住。
郅玄得知情况,下令队伍停在河边休息,又询问桑医和巫医,附近是否能找到驱虫的草药。
两人给出肯定回答,郅玄立即调拨给他们二十多个奴隶,让他们尽量多找一些药草分给众人。
“公子放心,仆必然尽力。”
话落,桑医和巫医各自带上奴隶,沿着河岸搜寻,接连有了收获。
两人寻找草药时,役夫和庶人轮换到河边取水,分给身边的家人。
郅玄走到河边,波光粼粼的河面,时而泛起大片水花,是逆流而上的鱼群。
靠近岸边,在垂挂的草叶下,则是纠缠的一团团黑影。
意识到那是什么,郅玄立即命人召来府令,他有事情交代。
“公子有何吩咐?”
府令一路小跑,下巴上的胡须还带着水渍。
“传令下去,将水煮沸再饮。
尤其是小儿,万不能饮河中生水。”
郅玄道。
府令虽然不解,但郅玄既然吩咐,口气不容置疑,他照做就是。
很快,郅玄的命令就传达下去,
“公子玄有令,水煮沸再饮!”
侍人们穿插在队伍中,确保每个人都听到命令。
众人和府令的反应如出一辙,不明白河水如此清澈,为何不能饮,偏要浪费柴草煮沸。
奴隶更是不解,他们中的部分甚至喝过泥水,眼前的河水何止好上百倍。
桑医和巫医带着草药归来,对这道命令若有所思,正准备请教郅玄,河边忽起一阵骚动。
郅玄抬头望去,发现河对岸出现两群野马,一群大概十几匹,另一群则超过百匹。
众人之所以惊呼,不是因为野马群出现,而是两群野马在跑动中互相撕咬,显然正在混战。
两匹健壮的公马冲在最前,距离不到两米,同时人立而起,嘶鸣着踏向对方。
交战过程中,一匹野马明显不敌,脖颈和前腿出现血痕。
另一匹乘胜追击,一口气追出两三百米,直至将落败者彻底撵走。
胜利的野马得意洋洋归来,脖颈上的鬃毛不断甩动,堪比最上等的缎子。
因新马王的出现,两支马群不再撕咬,很快组成新的马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