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处于二者之间的秦氏坞堡必须掌握慕容垂的动向,最好能判断出他从哪条路走,提前做出防范。
然而,桓容不确定,秦璟想要舆图为的只是防御?
“不瞒秦兄,我手中有北地舆图,颍川至彭城一代尤为详尽。
如能帮上忙,容愿拱手相赠。
但有一点,”
桓容正色道,“请秦兄以诚相待。”
秦璟看着桓容,脸上温和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桓容初见他时的冰冷。
桓容咬紧牙关,攥紧十指,告诉自己不能动摇,不能退缩!
成败在此一举!
不想成为秦氏的附庸,想要和对方站到同一位置,结成地位平等的同盟,这关必须过!
是,他的确和秦氏定下生意往来,算是互惠互利,但彼此并不算结盟,甚至还比不上和郗愔的关系牢固。
郗超的坑爹之举逼得郗愔向桓容靠拢,抛出橄榄枝。
经过此前合作,只要不出意外,郗愔绝对会保住桓容性命。
石劭曾建议桓容,可以借秦氏的“势”
,他也是这样说服南康公主。
但是,桓容心中一直有团阴影。
借势有利有弊,利益的方面不必说,弊端同样明显,那就是彼此的“地位”
问题。
秦璟两次当面,两次开口要人,桓容愈发感到这样下去不行。
他本没想过这么快挑明,但机不可失,与其为日后留下隐患,不如赌这一回。
室内陷入寂静,不知过了多久,秦璟忽然笑了,似冰雪初融,春归大地。
桓容心跳加速,紧盯着对方,仍不敢有丝毫放松。
“容弟两番以舆图相赠,如此盛情,璟实感激。
如不能允弟所请,何言丈夫。”
“这么说,秦兄答应了?”
“自然。”
秦璟倾身靠近,握住桓容的手腕,俊颜似玉,笑得令人怦然心动,“容弟拳拳之心,璟怎能辜负。
必视容弟如亲,诚如孔怀。”
桓容看看秦璟,又低头看看被握住的腕子,虽然目的达到了,可他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苍鹰飞入院中,凌空丢下一头麋鹿,落到木架上梳理羽毛,半晌不见有人迎出。
“噍——”
一声鸣叫,出来的不是桓容,而是随秦璟南下的仆兵。
“阿黑?”
见到苍鹰,仆兵笑着上前,结果被扫了一翅膀,不由得后退半步。
抬头再看,苍鹰振翅飞起,早不见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