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广孝也是一脸丧气,仿佛瞬间老了十岁。
听着孟刘氏的埋怨,一时气急,猛的咳嗽起来。
“当家的?”
孟刘氏被吓到了,孟清和从军离开,孟广孝的身体刚好了几日,如今又气又急,可不能再出了岔子。
再顾不得哭,连忙上前扶住孟广孝,顺着他的后背和胸口,“当家的,你可不能出事。
怪我,都怪我!”
想想不能被保举的大郎,再想想被迫远赴边关的四郎,孟刘氏终于对造成这一切的孟清和产生了怨恨。
“罢,大不了将十二郎家的田产都还回去!”
孟广孝一边咳嗽,一边说道,“不能让我儿受为父的带累!”
“爹。”
孟清海摇摇头,“不必如此。”
“可……”
“还回去也于事无补,又会让二堂叔和三堂叔不满,再给人留下话柄,说咱们心虚。”
“大郎,若不这么做,你的名声可怎么办?”
“名声?”
孟清海突然笑了,“爹,当初买下十二郎家的田地,田契和一应手续可完备?可有中人?”
“有,都有!”
孟广孝忙道。
“既然如此,便是银货两讫,所谓的侵占族人田产从何说起?”
孟清海上前扶着孟广孝,“十二郎临行前,不是在众人面前道父亲慈爱,赠与宝钞米粮?且四郎又随他北出塞外,如此,旁人的指摘不过是听信传言,更无无理。”
“那就不还了?可县中大令那样的评语?”
“无碍。”
孟清海摇头,“不过是不得保举,以儿的能力,科举出仕未尝不可。”
纵然得到宽慰,孟广孝仍是后悔,当初若是狠下心,让那小畜生一同……
“爹,事已至此,后悔也无用。”
孟清海直起身,“此事也给了儿子一个教训,做事瞻前顾后必会累及自身。
当初爹没狠下心对十二郎和六堂婶下手,如今再想不过是徒增烦恼。”
“大郎,这事你知道?”
“爹,十二郎得活着,好好的活着。”
孟清海笑得温和,“若是一心要让十二郎死无葬身之地,也并非没有办法,可还不到鱼死网破之时。
爹娘只需相信儿子,儿子必有金榜题名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