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看了眼镜小哥一眼,见他也是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连忙又说:
“谢谢您,他,他是我朋友。”
再三确定小姑娘真的认识小哥,不是被胁迫,大叔才将信将疑地放弃了继续跟随,但也依然教育了一堆类似“更衣间是公共环境不能随便占用不出来”
、“谈恋爱也要注意影响”
之类的长篇大论。
根本没敢多纠缠,李诗情和肖鹤云两个脸皮浅的小年轻被大叔的话臊得落荒而逃。
被这么耽搁了会时间,等他们在顶楼找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快餐店坐下时,已经快三点了。
“现在离车子爆炸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十五分钟。”
眼镜小哥在奔跑中丢了自己的背包,找了快餐店的服务员要了张纸笔,开始和李诗情分析事情的前因后果。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出事是在什么地方吗?”
“大概是在过江大桥的正中央。”
循环了太多回,李诗情的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了,但好在还有个参照物,“我记得那里有个供行人休息的小亭子,桥上有亭子的地方不多,我见到的应该是在中央的那个。”
“后来呢?”
他又问。
“应该还是在桥上。”
“第三次?”
小哥开始在纸上画表。
“……好像刚刚上桥?”
李诗情不太确定地说,“我只记得我出事的时候,已经是在桥上了。”
他们每一次的“循环”
都伴随着各种虚弱,每一次的负面情绪都会积压在他们身上,尤其是刚刚出事的前几次,每次清醒前都要克服心理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才敢睁开眼。
也是因为如此,李诗情已经说不清她清醒的时候是在什么地方了,只大概知道出事的时候在什么位置。
但这些信息对小哥来说已经够了。
“我第一次‘循环’时是在离引桥最近的一个路口附近。”
小哥随手画了个示意图,标注了下位置。
“这是发生车祸的路口,我们在这……”
“等我第二次‘循环’的时候,我们的位置是在这。
第三次,是在这。”
小哥往路口更后方画了个几“x”
,问李诗情:“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每一次循环,都会让我们的位置离桥更远一点?”
李诗情看了一会儿示意图,抬头惊讶地问。
比起她第一次“出事”
时的地点,最近这几个位置已经离桥有一定距离了。
“错,不是我们的位置离桥更远了,而是我们每一次循环开始的时间都在提前。”
小哥矜持地掩饰着自己发现真相后的得意,“时间和空间是物质的存在形式,它们是相对应的。
所以,不只是我们的位置在变化,我们每次清醒的时间也都在变化。”